能够狠下心来是一回事，而能够看着李栖被折磨又是另一回事。带血的衣襟，发抖的孩子，沈念作为一个新时代成年女性，虽然如今生在这个虚无的古代世界，即使知道这都是书中的纸片人，在面对这些时也无法坦然接受自己成为施暴者。

沈念决定不走剧情了，经过几天的激烈思考，回到现实到底需要走剧情吗？或者是说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呢？而走剧情便会根据剧情发展———沈宁宁会死在及笄之夜。尊崇如今人身二信条，沈念决定不再为难李栖了，任由他自身发展。

是夜，大雨滂沱，树影摇曳，像是魑魅魍魉爬出了地狱，早已坏掉的木门咔咔作响，李栖高烧不退，吉祥站在一旁纠结着要不要禀告张公公。不是担心李栖，而是要是鳢国质子刚到沈国没几天就死了，怕陛下怪罪，而又不可能怪罪长公主殿下，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这些下人。

大雨中吉祥朝着承乾殿而去，张公公应该还在值夜，路过皇后住的坤宁宫时被长公主拦下。吉祥对于现在长公主出现在这个大雨之中非常意外，而听说长公主要去看李栖时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三更半夜，长公主不睡觉还要去折磨李栖吗？

可是凤撵外跟着的太医他是认得的，太医院资深王太医，可不是一般妃嫔能够请来的。难道长公主殿下要给李栖医治？吉祥觉得连着回翠兰殿的路都变得诡异起来。

行至翠兰殿，沈念皱了皱眉，破烂不堪的宫殿，门前积水未被人清理，说这是在沈国皇宫里没人能信。

床上的孩子面色泛红，本来白皙的脸颊因为高烧和病痛红透，紧皱的眉头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沈念突然想起，受尽苦难后的李栖又怎么会爱上那么完美的女主呢？又怎么会被女主感染向善呢？

眼前苦难在沈念笔下是寥寥几句，可是李栖却是真真切切承受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