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神奇,很开心,只是简单的抚摸,我们甚至没用上语言和声音,只是最简单的感觉,感受她指尖的若即若离,然后心底一点点的,一次次的,小小的,燃起了期待。
人群中的一点希望,可触之光。
“谢谢,谢谢”
蛮小光知道要表达“想要再来一次,想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感觉,应该怎么说。那个人教过她,“谢谢”,这个词也很简单,至少听说很简单。
可惜头盔下,她不能看到我的微笑和点头,自然连我的唇语,她也无法看到,不然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只看唇瓣动作应该就能明白,明白我的想法。
然而人心倒底隔着筋骨血肉跳动,千洛儿不知道蛮小光是怎么想的,只是觉着新奇,又没被拒绝,所以继续,然后感受彼此的手心,是否有什么要被传递的信息。
不一会,腕上被另一手堪堪握住,而手心里多了三画感触,两道圆弧并排,弯弯向下,走远点是一道长圆弧,弯弯向上
——微笑
开心
与此同时,蛮小光留字的那手也想学着千洛儿的步骤,去拍抚千的背,但是无奈。挤得太密了,蛮小光只够到千洛儿的肩背一角,有点失落,但仍想一试
于是,金属覆盖的铁手轻轻摩挲肩上衣布,企图让一颗心隔着五六层东西去传达点什么,去回应些什么。
很钝,但我能感受到,她想要做朋友的决心,想要逐光的心念。
千小洛不再停留我的背,而是同我所做一样,将手移至肩背上,轻重一按而小小拍抚留痕,最后一路向下,沿着我手臂,搭在了我另一手的腕上,就像我紧捉她的一只手那般,将我与她在人群中固定又拉近。
同心同德,同思同得,她拿捏不住力道的铁手,微微颤,一路向下,沿着臂膀回到我手心上。于是四手上下相叠,我们于无声中达成契约。
接下来的一路,我们走回宿舍,在嘈杂的黑暗中关上了隔音门,进入寂静的黑暗中,四壁无窗隔音墙。
无色亦无声,这儿好像不常有人住,空气中弥漫有尘埃的气味,刚摘下头盔的那一刹,就像用力把凝固的空气翻搅了一趟,特别呛,甚至还有点轻微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