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说道:“爹,都怪我,当年过断河的时候,船翻了,我太害怕了,不,我实在是不该拉着你踩着你往上爬,我对不起你啊爹。”
说完,高五爷早已是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高家现在的家主高器听闻之后,思索了一阵之后说道:“当年是有这样一回事,那年我记得老五才十三岁,吵着要跟着爹出去进货,走的水路,回来时候翻船了,爹和老五侥幸捡回一条命,回来之后因为泡水感染风寒,还大病了一场来着。没想到当时还发生了这种事,可是爹从来没提起过,小五,你当时还小,爹既然从未给我们说过,想来他是不会怪你的。况且,这会儿爹回来了不也说不会怪你吗”。
高器与高五爷一同看向高大的“高老太爷”,高老太爷低着头说道:“往事勿要多回头,三日后,去相国寺求三炷香,此后好好经营我留下的产业吧。”
说完,高大老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跌跌撞撞的向后倒去,高器及坐在椅子上得高余慌忙想要去扶。
仿佛早有预料般的利星汉先他俩一步,小小的个子跑到渡济法师身后,熟练的双手抵住渡济法师后背,扶着他慢慢倒下。
为什么是倒下,因为此时的渡济法师仿佛灵魂出窍般昏迷了过去,在利星汉的帮助下,安安稳稳的躺在了地上。
见状,高家两兄弟面面相觑,只得望向利星汉,见他不慌不忙,才没有急着出声。
没等利星汉解释,渡济法师便悠悠醒来,他双手撑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先拍拍身上灰尘,才对着高家两兄弟说道:“想来你们也已经见过了高老太爷,可有解惑,可还有疑问?”
高器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感谢大师,大师今日神通令人大开眼界,我弟弟是有心结未结,幸得大师此门法术,由我老父在天之灵开导。大师救舍弟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啊。”
高余在其兄长言语间就要从椅子上下来跪下,被利星汉给扶住了。
渡济法师免了二人礼,“时候也不早了,你家五爷也需要静养,既然事情办完,我师徒二人也就不打扰了,只是事先谈的报酬,还劳驾高老爷莫要食言。”
高器也是连忙叫下人奉上了白银二十两和渡济法师先前在堂屋中看到的六字真言贴。
拿起字帖,渡济法师也不细看便将字帖收入怀中,接着拿上银两,向高家人借了个房间,换上僧衣,带着利星汉告辞退去。
大街上,利星汉小跑着勉强与自己的师父并肩而行,目光盯着师父,仿佛想要看到师父心中所想。
渡济和尚表情愉悦,他转头看了眼小徒弟。柔声道:“知道你想问,回去再说。”
师徒两就这样快走到渡济租的小屋时,此值午时,路边吆喝的烧鸭摊贩吸引了利星汉注意。他顿住脚,死死的拉住师父的袖子。师父被拉着一偏身,也就注意到了眼睛直勾勾盯着烧鸭的徒弟。
随即,利星汉吃了师父一个白眼,但师父随即会心一笑,就牵着利星汉走向了街边小摊。
“老板,两只烧鸭,我看看还有啥,酱牛肉来半斤。”
“师父师父,旁边的包子不错。”
“老板来两屉包子。”
“师父你看那边还有馄饨呢。”
“买买买,是不是还要买三碗,今儿个好好搓一顿。”
回到家的利星汉熟练的给师父搬了一张凳子,然后将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走进厨房拿出盘子,将纸包的烧鸭等一个一个放进盘子铺开,最后摆上筷子。
“师父,开饭啦。”
等到师父过来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之后,利星汉才开始动筷并狼吞虎咽起来。
小和尚一边啃着鸭腿一边问道:“师父师父,你是怎么知道高家五老爷小时候掉进过河里的呀?”
“师父,要是高家五老爷真的是中邪了怎么办?”
“师父,你先前天天半夜出门,说是去踩点,是不是就是去看的这个字帖啊?”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请你做法,不然当初人来请你的时候你怎么好像有所准备,还提前去做了身道袍?”
“师父,要是没高五老爷中邪这个事,你怎么办呢?师父,这个字帖能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