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老人连忙起身,关切的走至小女孩的身前,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小女孩就这样一直哭着,几人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她停下来。直到哭累了,才平躺下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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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老人还有事在身,又坐了一会,便站起身,叮嘱了少女几句,少女如小鸡啄米,只是点头,等到感觉有点头晕的时候,才发现老人已经离开了。
方舟的秋天很美,秋天不止是万物凋零的时节,亦代表着收获,结束以及新的开始。
路上,老人不断与周围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人们都很热情,有的提出要他去家里做做客,有的提议要送老人一程,老人只是笑着摆摆手,委婉的拒绝了他们。
在拐过一个巷子后,他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一棵枫树,叶片金灿灿的,仿若一片金色的海洋。
一个白发男子倚靠在树下,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衣服,仿佛感觉到了友人的气息,他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老人的身影。
良久,男子才缓缓开口:“子不语怪力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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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快投入我的怀抱中来~
一片虚无之中,不知从哪里传出了声音,不断地重复着,语气越来越急。
来吧~
来吧~
快来!
我猛地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袋嗡嗡的,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这里的环境还是蛮熟悉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还有白色的衣服,但不知道是不是刚醒来的原因,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这里具体叫什么,怎么形容呢,对,应该叫做【治病】的地方。
床旁边有一个姐姐卧睡在那里,她穿着一身白绿色的外套,扎着高马尾,不知道怎么得,我看见她,感到格外的亲切。
大姐姐察觉到了动静,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无意中瞥见了我,有些惊喜,连忙问道:
“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所以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那就好好休息吧,你的身子骨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是我说的,是林木医生刚告诉我的。”
她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不知怎得,明明并不抗拒这份微笑,但心里还是感到了一阵空虚。
她站起身,对着我说道:“去给你买点吃的,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只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困意再次袭来,我躺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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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迷迷糊糊中,我从满是泥浆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那里,周围倒出是厮杀声,我听见了其他声音掺杂其中,是死亡前的呐喊,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不要,不要啊。”
我跪倒在地上,用双臂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近,仿佛和我近在咫尺一般,我无法摆脱那梦魇般的杂音。
我的头开始晕起来,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扑通一声倒在泥浆中,溅起的污水浸透的我的身体。
后方,一个紫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至我身后停下,面无表情,举剑,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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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在那一年做的最后一个梦,在哪之后,我住在了初夏姐的家里,在那所由花海簇拥着的小房子里慢慢长大,原以为生活就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直到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那是在我刚满十四岁的那一年——方舟的科技完全可以查到我的真实年龄,在十五年一次的秋实节上,我打开了那份烫金的邀请函,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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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星系IX星球,傍晚。
雨水混杂着战争的遗物,倾泻在了这片无人的焦土之上。
静静听去,除了雨滴打在地面上嘀嗒嘀嗒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掺杂其中。
那是树木的哀嚎,它们在抱怨着造物主的不公,祂给予了人类一切,那所谓的高等生命还要剥夺其他生灵活着的权力。
话语的终末,一个年轻的女人提着一把蓝色的佩刀,从地平线下方,踏上了这条泥泞的道路。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一朵粉红色的波斯菊,它被女人拿在手中,静静的,等待着完成它的使命。
她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漆黑的污垢沾染了墓碑的字迹,已经分辨不清具体的内容。
波斯菊就那样躺在了墓碑的前方,女人则是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蹲了下来,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残破不堪的墓石【萤石】。
望着物是人非的故地,回忆像是疯了一般涌上了女人的心头。
“娜梅拉,我也会有一天可以像你那样,踏上星际的旅程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前提是,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只是,肚子还是不争气啊,还好今天的拾荒运气爆棚,居然捡到了半个苹果!”
“命运呐,你是何等的捉弄人呐,你于绝境中给予了人们前进的希望,而后又亲手掐灭了它,默默注视着那份笑容的凝固,直至化为浮烟,对你来说,人们不过是取悦你的玩偶罢了。”
她站了起来,望向逐渐暗淡的天空。
“既然命运已经注定,为什么人们还要踏出那一步?即便,面前是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