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色把一切渲得朦胧,自由地游弋在山林的空隙之间,天地似境如幻。
“非翎,非翎,多吃点,过两天带你回去。”江羡在院内给非翎喂吃的,她本是想着过几日先把非翎给林寻还回去,但又想到那王梓鹤,现在并不是回丰京城的好时机。
这时,只听得院外有叫喊声传来。
“江羡,江羡,小兔崽子给我出来,快开门。”门外是一个面上无肉两腮内陷,颧骨突出长相刻薄的中年妇人,扯着嗓子喊着。
江羡打开院门,看着院外的妇人和四个大汉,面无表情地说道:“玉兰婶,您有什么事儿吗?”
阿娘刚离世,这些人就赶着上门找茬。
村里的人除了老村长和蒋霖外,其他的村民大多都对她们不待见,背地里常说她是个没有爹的野孩子,说江母不知廉耻。再加上江芸的样貌清秀可人,村里的妇人怕自个家的汉子被她勾了去,而这玉兰也是其中一个。
玉兰是张大夫家的儿媳妇,仗着公公是村里唯一懂医的,平时在村里跋扈嚣张,一副谁都欠她家米似的。
之前除了老村长一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可在老村长的媳妇去世,儿子也在前段时间出村不知所踪后,玉兰便也不怎么将老村长放在眼中了。
“小兔崽子,你娘都死了,所以今个我来是要把这土地收回了,这本来就是咱家的东西。你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人,把你那些个破烂玩意都带走。”玉兰一脸不耐烦,嫌恶的看着江羡。
“玉兰婶,这是村长让大家给我和我娘建的屋子,且我们每年都有交贡,我们可并没白占着地儿。”江羡语气冷淡。
“哼,那又如何,说来说去这块地不还是咱家的,再说,你娘都死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玉兰双手叉腰,抬着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跟你娘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你也是个没爹的野种,你娘那狐媚样儿准不是什么好货。”
“许你们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意思了......行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听到此江羡眼皮跳动,只见她一步步走到玉兰跟前:“你可以说我,但我不许你说我娘,你没有资格说我娘!”
江羡双目圆瞪,可见眼中血丝,握着的拳头使出全身的劲儿向着那玉兰的腹部打去。旁边的大汉心道不好却是没来的急阻止,只听得玉兰哎哟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胆敢打她。
“天杀的浑小子,居然敢打老娘,你们给我上,今天非得教训他下不可!”玉兰捂着腹部命令道。
两侧的大汉并未多言,直接朝着江羡围了过去,正待动手时,只听得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住手!”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蒋霖,他旁侧还站着一位老人,正是村长。
看见蒋霖后玉兰心中有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有什么话不得好好说,休要动手。”见老村长出口阻止,四个大汉终是没再动手。
他们虽听命于玉兰来找麻烦,但村长在村中树立起来的威信还在,几个大汉到底还是会给村长面子。
“你没事儿吧?”蒋霖蹙眉问道,见江羡摇头,他才放下心来。
那日蒋霖本准备去丰京城找林寻与江羡叙旧,结果在走之前看见玉兰拉着江母有说有笑,朝村外走去。
“芸婶儿,玉兰婶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蒋霖朝两人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
却见江母刚要说话,就被玉兰抢先答道:“诶,是霖小子啊,我就是带着芸妹妹去找点治病的草药。”
蒋霖当时只是觉得奇怪,因为这玉兰之前似乎不怎么待见江母,这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芸婶儿,我正要去丰京城呢,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江羡的?”蒋霖试探道。
江母笑着说道:“霖小子是要去找阿羡吗,你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过得不开心就让她回来,你就跟她说我想她了。”
“好嘞,一定转达。”蒋霖表情郑重,做了个抱拳的手势把江母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