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又凑近几分。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燕淮垂下眸,怀中女子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比夜空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他几乎能想象到,若是直接说是她一开始就暴露了,小人眼睛立刻灰头土脸,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愿承认的模样。
想了几息,他开口道:“是苏定不小心被朕查到的。”
谢昭华点点头,苏定这家伙果然不靠谱。
只是,他为什么没有拿着这件事问她?
又或者说,没有犹豫的帮助了她?
上官怀这些年费尽心机,没少限制燕淮,甚至还让他多次受阻。
阿淮就真的一点也不受影响吗?
这样想着谢昭华问出了口。
燕淮伸手揽住怀中的小人,好半天才回答。
“其实上官怀之所以会做大,除了他的才华,很大一部分是阿爹爱屋及乌的缘故。”
“朕也总是在想,阿爹那么毫无保留的爱着每个人。”
“结果他的儿子互相残杀,最亲近的下属也背叛了他。”
“所以朕就觉得,要不以后谁都不要相信,对待谁都讲究猜疑和制衡,不掺一丁点情感。”
“可是阿昭…”燕淮低下头:“朕做不到。”
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影子映在谢昭华脸上。
“朕做不到,朕做不到这么对你,也做不到这么对安乐。”
“既然做不到,那便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罢了。”
“阿爹前半生那么耀眼,他如何想的到后来?”
“朕也一样,人算不如天算,好好过好现在,防范好一家独大便罢了。”
他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摩擦起谢昭华的脸颊。
听到燕淮的话,谢昭华不禁想到了燕淮书中黑化的样子。
建崇帝和安乐走了以后,他不相信任何人,冰冷猜疑。
他虽然手段了得,朝堂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可他一辈子不相信朋友,不相信枕边人,也不相信孩子,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和工具。
可他也变成了真正的寡人。
想到这儿,她抱着燕淮的胳膊愈发用力:“陛下不会是孤家寡人了。”
“而且陛下真的很好。”
她说出此话,正在深沉的男人却挑眉看她,逗她道。
“阿昭不是说老夫老妻,没有新鲜感了吗?”
嘶……
这厮可真记仇啊!
她倒是把这茬忘了,于是连忙摇摇头道。
“那都是臣妾乱说的。”
“而且……”谢昭华咽了口唾沫:“陛下若是真想……温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