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只能暂且忍下,她又看向谢昭华,暗道她如今是越来越不容小觑了,真事都能让她给颠倒黑白。
眼见着建崇帝的目光越来越深沉,贤妃也不敢再拖延,开口道:“许是本宫的宫女看错了也未可知,倒是冤枉了太子妃。”
柳嫔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服:“娘娘!”
可下一刻,一道无比锐利的目光落了下来,像是要将她活生生给劈开,察觉到这道目光,柳嫔的腿都软了。
从灵魂深处涌出一股战栗,她怎么能忘了陛下最是厌恶这些,容德皇后在世时有人在后宫兴风作浪,即便在妃位,陛下也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死。
如今此事陛下若是认定是宫闱内斗,且不说太子妃是储妃轻易动不得,她和贤妃娘娘可是实打实的遭疑,若是处罚起来,还说不准会如何呢。
想到这儿,柳嫔愈加害怕,背后立时沁出不少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句。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但谢昭华却明白,贤妃既说出此话,不能再用此来对付她。
她斜斜的看了贤妃一眼,只见她面色从容,神色沉稳,不露半点情绪,谢昭华不禁再次感叹她的心机深沉,不过好在她这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谢昭华松了一口气,不欲在此地多停留,正准备作揖退下,可这时贤妃却又开口了。
“臣妾此次前来虽说涉及公主选夫,但主要还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康健。”
听到这话,谢昭华的动作顿住,贤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牵扯到燕淮?
建崇帝也眯起眼睛,正是此事,贤妃差人来报说是有事关燕淮身子康健的事情禀报,他才会让她在禁足期间内出来。
“臣妾听闻太子殿下上次重病引起旧疾复发,身子有所亏损,此次高热后太子殿下又急着出京,臣妾以为陛下当督促太子身子康健,再者……”
贤妃话语一顿,又做出副为难的样子看向谢昭华:“太子妃也应体恤殿下,不应在太子卧床期间大吵大闹。”
谢昭华蹙起秀眉,她何时在燕淮床前大吵大闹了?
这次燕淮生病,她分别是日夜照料,后来还被太后传入宫中,哪来的机会大吵大闹?
建崇帝也有些面色不虞,问:“这是何意?”
贤妃又看了一眼谢昭华,瞧着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心中暗嘲她装模作样,面上却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建崇帝追问,她犹豫几番才说出口。
“臣妾听闻上次殿下身患重病,原本身子就要大好了,谁知太子妃却闯入太子寝殿咒骂太子,赌咒太子寿命,太子殿下急火攻心,呕出血后又陷入昏迷,这才有了后来病的更重的消息。”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说罢,她微微勾起嘴角,东宫的下人嘴严,此事是她费尽心思打听出来的,建崇帝去查必然能查出来。
此事并非简单宫斗,而是涉及太子殿下的安危,她就不信谢昭华这次还能逃得掉。
此话一出,建崇帝的脸霎时间沉下来,阴沉的目光落在谢昭华身上,脑子里开始回忆起上次的事情。
那时他便觉得奇怪,怎么他去探病时已经好些了,回到宫中后便传来太子昏迷的消息。
他曾过问此事,可淮儿三缄其口,他便也没想太多,没想到竟会是因为谢昭华赌咒太子。
建崇帝冷眼看向谢昭华,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可遏制的怒气。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