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奉孝酒醒,见身旁的史阿仍在酣睡,显然昨夜睡得很晚。
“咚咚咚!”
“谁啊,这么早,扰人清梦!”隔着门,华佗的怒气已隐约可见。
老头儿一跃而起,推开门,怒气冲冲地准备教训来人。
看到是自己的得意门生郭奉孝,他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子,练功了没有?”他皱眉问道。
“功一天不练不会死人,但毒一天不解可是要命的!”郭嘉双手交叉,嘴角带着一丝狡黠地回应。
“哎呀,大早上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昨晚不是喝多了么,酒还没醒呢!”华佗趁对方不注意,迅速想要关上门,却被郭嘉一脚挡住。
老人的力气怎敌得过年轻小伙子的力量,门卡在了半中央。
“好徒弟,你想怎样?”华佗瞪大眼睛,满脸无奈。
“你昨晚可是答应了,要带我去找蚂蝗草,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哎呀,为师昨晚多喝了几杯,那是醉话,别当真!”华佗见拗不过,只好松开双手,转身回到屋里,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这么大岁数,不会说话不算数吧!”郭嘉跟了进去,扯住对方枕头不放,不让他有片刻安宁。
“行行行,你出去等会儿,我换套衣服,带你去见个老朋友!”华佗无奈地答应,极不情愿地说道。
见老头儿答应了,奉孝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于是松开手中的抱枕,大步走出屋外,扶住门框等候。
不知老头在里面忙活什么,郭嘉望着晨光缓缓拨开云层,第一缕冬日暖阳从天空中洒落,像佛光初照。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华佗的老朋友,必然不是简单人物,说不定他真的有那所谓的蚂蝗草。
正思索间,嘎吱一声,门又开了。此时,老头换上一身洁净的白长衫,显得颇有仙风道骨。
“哎,师父,你这是要去见哪个老相好吧?”郭嘉凑过脸来,上下打量一番,老头儿从没如此讲究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马要好鞍,人要衣装,会见老友,不能太寒碜,走吧!”
“噢!”于是,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向院外走去。
忽然,一人从后面急匆匆追来,喊道:“你们起这么早?”
两人回头一看,见是周昕穿着官服,似乎有要紧公事。
“这么早出去,发生大事了?”郭嘉反问道。
“庐江叛军又反,刺史大人令我去历阳,与新上任的庐江太守、九江太守三郡共商退敌大计!”周昕无奈地摇头,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新上任的庐江太守莫不是陆康陆大人吧?我听说他今年都五十八了,还这么拼命!”华佗最近与人治病,也听到些风声。
“正是,贼势乃大,不得不共商破敌之策!”周昕显得有些着急,边走边说。
“那你先走吧,我们不急!”
“好,你们安心住下,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切记!”周昕走出院外,早有仆人备好马匹,于是翻身上马,与几名护卫加鞭而去。
这时,郭嘉望着周昕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即便是平日里看似风轻云淡的日子,背后也潜藏着无尽的波澜。
华佗看着郭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传递一丝安慰和力量。
两人默默地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却各自怀着不同的思绪。
郭嘉和华佗同乘一辆马车,车轮咯吱作响,扬州的风景在车窗外缓缓流过。
郭嘉侧头问道:“老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扬州?为什么来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