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山心疼孙女,可看到躺在墨桦生身边的女孩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了。
“爷爷请赎孙女不孝,往后不能侍奉您了。”
转身对着自己爷爷,一行热泪落下屈膝跪地,连磕三响头,未起身屙路姗姗突然一口血喷出。
一手捂着胸口,转身面对言楠烬,正好与要伸手扶她的朱煜礼错开。
望着被发丝扫过空手,朱煜礼只觉得内心突然一空,仿佛有什么正在流逝,一股名为心慌的情绪漫延开来,让他猝不及防。
“殿下,让我来吧,姐姐不能死,这也是我欠她的。”
墨桦生仿佛今日才看清面前的女子,双眼中坚毅与弦卿是多么的相似,难怪她们会成为朋友。
“姗姗,救弦卿是我的事,她很重要,你同样很重要,难道你要让你爷爷孤独终老吗”
可他的话才说完就见路姗姗苦笑摇头,一双黑眸渐渐变的灰白。
“殿下,若是言楠烬醒了,请她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我爷爷,姗姗就这一个请求。”
看得出她真的下定决心要为了言楠烬赴死。
这一份魄力让墨昌明钦佩,他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嫂子最后如何,他都会保住这个女子,哪怕只是一魂一魄。
“姗姗,你”
叫住路姗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一双望着他渐渐变灰白色的眼睛,让朱煜礼心惊,更多的是一股心疼的感觉,好像胸口哪里出现了一道裂痕。
“殿下,请原谅姗姗先行一步。此生我们做不了夫妻,也成不了兄妹,那就让我们来世相忘于忘川吧”
谁都知道她爱朱煜礼胜过爱自己,可谁又知道她的爱就像泥土中的沙粒,毫不起眼,更是没能让他多看一眼。
如今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开了,什么爱不爱的,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在次面对朱煜礼的时候,她做回了自己,张扬且明媚的将军府长孙。
“爷爷,记得把我打扮漂亮些,不然这个样子去见爹娘,他们就该来找您算账来了,呵呵”
说着自己都笑了。
是啊,现在的路姗姗很狼狈,较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长发批散没有一只珠翠,就连身上也是白色长褂中衣,一只脚还没有鞋。
任谁家父母看到女儿这样不心疼呢
“哎,爷爷记下了,定让绣娘做最好衣服给我们姗姗穿。”
老将军抹着泪一口应下,孙女的决定,他又能说什么呢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过一个没用的老头,什么也做不了。
“谢谢爷爷。”
路姗姗含笑,拔出爷爷随时带着的匕首对着心窝刺了进去。
朱煜礼的心口随之一阵剧痛,一手握着心口,一声姗姗喊的撕心裂肺。
“姗姗”
白净的中衣上鲜血流出,颤颤巍巍的手拿着杯子接了一杯艳红的鲜血,递给墨桦生。
“殿下,快快喂给言姐姐喝,只要喝了它,姐姐就能醒。”
看着面前的杯子,墨桦生犹豫了,他当然知道一杯血下去,弦卿说不定马上就能醒过来,可她醒了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要告诉她,救她的药引是一条命吗
她该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
“殿下,不要犹豫了,在多等片刻,姐姐就救不回来了。”
一个杯子不重,可墨桦生接在手中却有千金沉,心中默念。
弦卿,如果你醒来,要怪就怪我无能,不能找到其他办法,请你千万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