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新的一天，新的就如少女的初潮，艳丽且优雅，不含杂质。

空气中透着浑浊的清新，骄阳染红了帝都的半边天。

3/16，雾。

卡尔突然发觉，被人推着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捡回了一条命的医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辆很像轮椅的四轮车，起初卡尔是拒绝的，但在舒莱不断地‘试一试’的攻势之下，他还是妥协了。

被推着离开了寝宫，在后院闲逛。

他不太敢离开皇宫，外边的平民情绪可是很大的，他可不想被砸鸡蛋，虽然没有可能，但在真正挽回他的民意之前，卡尔还是决定不在公众露面。

没脸。

都上任几个月了，还没有夺回政权，哪有脸面去见人民大众？

人民是国之基本，如河流与水，无水不成河，无民不成国，而那些贵族居然把我的子民当做牲畜来圈养，真是胆大妄为！退一万步来讲，要圈养也是我来圈养，那是我的人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样的情绪，卡尔坐在轮椅上，一路都是气鼓鼓的。

舒莱也不知道卡尔究竟在气什么，她只知道在外边少说话，推着车车散步就好了。

她也想出来走一走，每天宅在寝宫里，真的很难受。

“嗯？真巧，你也出来散心吗？”

恰巧，二皇子约拿正在院子里浇花，他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与卡尔印象中的CG相当吻合，正巧卡尔也想跟他聊一聊，两人就碰了个照面。

“皇兄，好久不见。”

“是啊，两年了吧？你长高了卡尔，哦呀，抱歉，现在是不是要叫陛下了？”

看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卡尔表示无所谓，“皇兄无需多礼，你我兄弟相称便可。”

“嗯…你变了好多呀。”约拿开始打量卡尔，从头到脚，仿佛要把他看透，“以前你可不会是现在的神情，我很好奇这两年的时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两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了，不是吗？皇兄？”

“对，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就连帝国都变了大样子。”约拿转过身去，继续扬起水壶，水雾洒在花骨朵上，却不见花开，“我印象中的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我却看到，大城市依旧有人饥肠辘辘，阴暗的角落里，总是有一群人因为一块沾了泥水的面包，而打的头破血流，怎么回事呢？”

“印象是有心之人为你营造的，只有亲眼所见才是真实，皇兄，帝国可能并没有父皇说的那般美好。”

“真实？我一直都在寻找，他们口中的‘帝国’究竟是何物，可始终找不到。”

卡尔摇了摇头，“我觉得那并不重要。”

“不重要吗？”

“与其去寻找它本身是何物，不如多去思考他该是什么样子，努力改善，让他变回我们印象中的样子，不正是我们该做的吗？”

听到卡尔的话后，约拿怔住了，这可不像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能说出来的话，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怯懦的皇子产生如此巨大的心理变化？

这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个人。

“你的成长…令我惊叹。”

“总不能一成不变吧？皇兄，你浇花不就是为了看到花开？自顾自盼与对他人的期待是两种不同的情感。”卡尔说完，轻轻扬起手，舒莱便推着小车，走过了约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