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不是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可怜鬼,我不想,谁想?”卡尔冷哼道:“贵族在这几十上百年的时间里,吃的满嘴肥油,我不忍心他们撑死,打算给他们减减压。”
“您可真是善良。”
但空话好说,你究竟打算怎么做?你有什么底牌吗?或者说掌握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能够改变帝国目前的境遇?
想到这里,赫尔贝拉忽然皱眉,偏头看向了舒莱。
她承认卡尔的确有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且尽是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血脉复制这种事情的本质已经算不上离谱,那简直就是‘魔幻’的范畴了。
但赫尔贝拉还是不太相信,卡尔能在这种境遇下杀出重围。
原本都已经清除了威胁,她真的搞不懂卡尔为什么又要作死,放任安德森不好吗?现在贵族齐上阵,轮番拷打你,又开始琢磨怎么让你死的有价值了。
赫尔贝拉已经在心里,对卡尔感到了一丝认同。
这很难得,最难得的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股认同感。
房间内沉默了少许时间,卡尔率先打破平静,“皇庭军被调往达姆尔河流域,近期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回来了,我的消息又传不出去,无法调动。”
“所以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所以,你还猜不到吗?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猜不到。”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帝国?哦他是皇帝。
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非要吊人胃口。
卡尔轻叹,“目前条件还未满足,我也不敢说的太死,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才能把计划真正定下来。”
“可以,但是陛下,我还有个问题。您真的不怕被怀疑吗?或者说,您不怕您耍弄的智谋,被识破吗?”
卡尔愣了下,然后笑了,“呵呵,我一开始就没耍弄什么拙劣的阴谋,我只是定了个目的,然后开了个头,事情的发展就如我所愿了,我又不沾因果,与我有什么关系。”
“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啊,我只是在引导,并没有实际做些什么,只是依靠政变开了个头罢了,所有的发展全靠他们自己,对我有利的事情,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所以当然怀疑不到我头上。
这群土著不懂现代的生存法则,这些行动卡尔并未参与,全部来源于他们的盲目乐观,傲慢自大。
而同样的赫尔贝拉,自然无法理解,她放弃了问询,或者说想靠自己的眼睛,来看透、来学会这些,“那陛下打算让我做些什么?我会照办的哦。”
卡尔不讨厌喜欢学习的孩子,如果她想学,卡尔自然不会吝啬,“去安德森家里翻找。”
“找什么?”
“找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去翻找就好,然后等待我的指令,你再做出一些似乎找到了什么的表现,要狂喜,代入你找回力量时的激动。”
“……”这我学鸡毛啊?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赫尔贝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干脆点头,“我知道了,早些休息,陛下。”
“不了,躺了好几天,今晚我要清醒清醒。”
“可惜,遮住眼睛可看不见星空。”
“放心,星空在我脑袋里打转呢。”
卡尔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至于吊她胃口,是故意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奇接下来的发展,她才肯出力,永远不要小看人的好奇心,朝闻道夕死可矣,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这也称不上什么智慧,但拿住一头蠢龙大抵是没问题。
不知道她见到自己老乡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安德森是管军工的,所以这件事是个连锁反应,一旦坎博格家族陷入停滞,有人自然会站出来反叛。
将坎博格家族拉下水只是第一步,卡尔拿回实权的前置条件,接下来,贵族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一个躲在幕后悄悄搞事的小皇帝了。
狼的獠牙烂了,老虎自然会找上门来。
而驱虎吞狼最重要的步骤是如何控制老虎。
这就是为什么,卡尔会选择在这个节点,不惜冒着风险也要拿到血脉,贵族已经错失了最后杀死卡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