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小花,脸上两个酒窝,笑起来可俊了”,
“小花?来柱家的妮子,大名叫萌萌的那个?”
“对,就是她,”
“不行不行,我见过那个妮子”,
“鼻梁起节,夫妻宫凹陷,注定婚姻波折,谁跟她在一起都会离婚”,
“您不是不给人算命吗”,林江雄边气鼓鼓的说,边用力踢脚边的杂草。
“匣小子,就是不行,你别做白日梦了,除非我死了,”
大师父说了他一句,便又缓缓躺回了藤椅,无力的冲他挥挥手,让林江雄快滚。
约莫一月有余,大师父病体渐重,终于在床上起不来身。
这几天附近村子的信客,陆续有人来观里看望大师父,林江雄出出迎迎,早有些不耐烦。村里拾粪的豁牙老头,不过进院看了大师父一眼,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就招来他一顿的白眼。
正郁闷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江雄回头见是自己家对门邻居二爷爷,依旧穿着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脚上的黑布鞋很干净。
人家都说二爷爷是退休干部,就是不知道在什么部门,别人退休都是游山玩水,找个好的地方休养,他却回到了自己老家,一待十几年。
“小胖子,你大师父怎么样了”,
“还那样,气色好点了”,
二爷爷准备走,又转回身,盯着林江雄的眼睛,叮嘱道:“晚上老老实实守着你大师父,哪里都不准去”,
“我爸一会儿过来,和我替班”,
“我跟他说过了,这几天你就自己在这儿,不许到处乱窜”,
“有啥奇怪的人不要搭理,有奇怪的事就也装看不见”,说完,二爷爷撩开门帘,进了大师父卧房。
林江雄老实的坐在屋外的板凳上,一会儿隐约听见卧房响起了训斥声,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明白,我也明白”!
“皓之没有骗我,我这辈子很好,很快活”!
“不是你的面子,我是信玉蟾宫的招牌,我是相信张至顺这位绝峰”!
小胖子使劲伸长耳朵,却又不大敢真的贴着门偷听,
不大会儿,二爷爷一脸尴尬的退了出来,
“守好你大师父,”
“敢乱跑,打断你的狗腿”!
林江雄撇着嘴,不以为意的暼了一眼离开的二爷爷,十三四岁少不更事,十八九岁自以为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叛逆心最重,正是反感长辈说教,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的时候。
想着要是老爸来替班,是不是就能去找碧霞宫立坛的金刚姐和小兔子一块玩时,要转身回屋的这功夫,猛然抬头,正看见一只猫正在观中的墙头上溜达,灰白相间的毛色,毛发蓬松,看着很肥硕,这种猫在电影里看到过,应该叫加菲猫,没想到在这附近竟然会有人养这种品种的猫,乡间看着倒是稀奇。
只见这只猫在墙头上走着走着,身子突然一顿,眼睛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慢慢立起了身子,像人一样的走了几步,然后利索的坐在了墙头上,翘起二郎腿,猫爪随意的挥了一下,一支香烟出现在它的指爪间,轻轻一抖,烟立时着了起来。
一只肥硕的加菲猫,坐在锈杨滔观的墙头上,悠闲的抽起了烟,还不时的吐出一两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