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不会有答案。

“你知道【沙利叶】吗？”结束那玄渺虚幻的话题，他们回归眼前。

杨长亭点头：“【光之堕天使】，【第四席】跟我说过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

“【沙利叶】如果来西境，我们会挡在前面。”杨长亭话音坚定。

“杨长亭，你真正面对过【降临】者吗？”

“……未曾。”

“杨长亭……那日我站上云端时，在不断地发抖。”

“什么？”

杨长亭微怔，而后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可能是和【乌利尔】的那一战，被【乌利尔】洞穿，并注入死亡之气。

“我很害怕，他很强大。我似乎，没有一点胜算……后来我明白……在这场末日的战争中，人类想要生存下去……不得不借助……【神灵】？……不得不借助【神灵】！？”

姜婷语气骤变，从颓废，到茫然、彷徨，又忽然清醒过来。

“我好像……说过……对谁说过这些话……”

她的眼眸由灰暗转为血红，血红又被青光浸染，青光散去后显露银瞳，最后变成深邃海蓝，旋即恢复空洞、没有半点神采。

“婷婷？你怎么了？姜婷！？”

杨长亭轻摇她身体，却发现她一动不动，眼眸张大，似乎看到什么，可里面的灰暗让他什么都探究不了。

就在他打算把她带回【天渊】基地，找她队员查看情况时，姜婷忽然又回过神，并牢牢抓住他的手。

“杨长亭，如果有一天，如果我……”

然而，她的话并未说完，整个天地间刮起一阵阴冷的风，卷起青绿的树叶，又让它们在风中迅速干枯。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遥远的天际，一轮明月高悬。

那是真正的明月形态，并非【兔尸】。而【兔尸】被浓厚的乌云遮蔽，透不出半点光亮。

在那轮诡异的明月之上，有一道黑影笔直站立，人形，负有双翼。

“【天使】！”

杨长亭顾不得其他，直接抱起发呆的姜婷，快速闪离，朝【天渊】基地的方向回返而去。

同时从他身上冲出一道金色神光，直达天际，刹那绽放，一瞬将整个云层都照得通明。

正在各自房间休息的【天堑】队员立刻冲出，朝光照之地赶去。

“敌袭——”

叶去何发现异样，认出这是杨长亭给的信号，立马让人拉响警报。

警报声铺天盖地，带着无尽的恐慌。

敌人绕过边城，直袭【西境山海盟分会】，而这里驻扎的大多都是新兵，还未能有机会真正上过战场。

破空声传来，在喧嚣的夜空下尤为清晰。

那身负雪白羽翼、手持长剑、一头金色长卷发随风飞舞的【天使】，带着身后巨大而皎洁的明月，降临在【西境山海盟分会】的正上方，接受下方蝼蚁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