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孩子走进厨房,赵二江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你们两个小心点,别烫着了。”
他说完转过头来,就看到赵景言看向房间的目光,以为她好奇。
“里面是内子,她身体不好,一到这个季节就容易咳嗽,一直在吃着药。”
“一直吃着药没有好转吗?是去医院开的药吗?”
赵二江也没觉得赵景言问太多“不是医院开的药,医院太.......太贵,家里负担不起,是我们同村一个学过中医的大夫开的,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效果,但后面就作用不大,只是不喝的话就咳的更加厉害,没办法,就只能这么喝着。”
赵景言皱了皱眉头,一直喝着没效果,那这位所谓学过中医的大夫很有可能就是个半吊子,而且一直这么咳着,就算一个健康的人也顶不住,更何况是身体不好的人。
但赵景言也不能直接劝赵二江,说你们应该去医院。
一来她只是个租客,是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二来人家也说了,家里经济负担不起,她又不能直接说我可以帮忙出钱。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赵大丫从房间里面抱出一张薄被子,后面跟着的老太太手里也拿着一张被套。
赵景言注意到,他们手上的被子被套虽然也有补丁,但相对于他们身上穿的,已经好很多了,她不用猜都知道,那应该是家里最好的被子了。
赵大丫抱着被子,在一旁的竹竿上晾好,又拿上木盆,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被套,就往外面去了。
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赵景言“小赵啊,房间我已经收拾出来了,被子被套我怕你盖不习惯,想着先洗洗晒晒,下午再给你拿进去。”
其实老太太想说的是,我怕你嫌弃,所以才把被子拿出来洗晒。
赵景言“赵奶奶没事,我不急,下午就下午。”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十块钱“赵奶奶,这是我的房租,你看够吗?”
老太太和赵二江两人看到她手里的大团结,均是惊的摆摆手。
老太太“不用那么多不用那么多,小赵啊,我们这就是乡下地方,我们还怕你住不习惯呢。你给个一……两三块钱就好。”
老太太本来还想说给个一两块钱就行,但想到老二媳妇的药又要吃完了,陈大夫那边肯定不会再给他们赊账了。他家婆娘见天指桑骂魁说他们一家子穷鬼吃什么药,反正早晚是要死的......。
要不是确实赊了他们不少药钱,老太太气势上矮了一截,她早就上去撕了那婆娘。
所以她刚到嘴里的一两块钱又改成了两三块。
赵景言一把拉过她的手“赵奶奶,你先拿着,我不一定在你们家叨扰多久呢,再说我住在这里总不能自己另外开伙不是?剩下的就当成伙食费吧。”
在赵景言的一再劝说下,老太太也不再推拒,毕竟她家是真的需要钱。
只是她拿过钱想了一会,就转身就进了厨房。
想着现在已经快中午,干脆就不下田了,先把中午饭做出来,人家小赵给了这么多钱,总不能让人家饿着。
但.......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顿时难住了。
最后想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厨房,回到她住的厢房里面,先把赵景言给的十块钱小心放好,然后拿出里面零散的毛币,跟堂屋外面的赵景言和赵二江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她打算拿着钱去跟村里关系好一些的人家换一点肉和蛋,至于青菜,她家的自留地里面有种。
嗯,她从没考虑过跟她两个儿子换,先不说他们家现在有没有,就算有,就老三那两口子的德行,一块钱也能给你换成八毛的。
老大家,老大跟几个孩子还行,但她那大儿媳,不提也罢,每次去她家,她都觉得自己是要去跟老大借钱接济老二,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她也不想想,她们家的钱都在她手上捏着,老大哪里有钱借她?
而这边,赵景言听着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想进去看看,又怕太唐突,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作罢。
她把视线转移到一直忙碌的赵二江这边来,看他手上雕刻的东西“赵二叔,你这木工手艺真好,雕的图案都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样。”
赵二江憨憨一笑“我也就这点手艺了,平时能接点活,添补下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