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骑警?骑士!(2 / 2)诗人的Lov与幻游首页

“开火!”保罗对着其他的匪帮下令,子弹蜂拥而至,在铁甲上发出连续不断地撞击声,同时他压低身位,马匹绕了个弧线,朝堂·吉诃德而去。

火药燃烧的烟尘,马匹扬起的黄沙,子弹出膛的呼啸,触及身体的巨响.....一切声光都在干扰堂·吉诃德的判断力,虽然普通的子弹无法贯穿甲壳的保护,但力的震动对人体却是致命的——对意志与肉体都是。

堂·吉诃德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闭塞的吧台柜子里,在烈火中——在自己还叫阿隆索·吉哈诺的时候。

眼前的护镜愈发模糊,铠甲里的高温蒸腾血液,同样的密闭,同样的...令人窒息。

层层震荡唤醒梦的残余,黄沙幻作烈火,巨大的白色风车在火中....

他将左手的剑插回鞘中,透过护镜上的水雾,风沙依旧,习以为常的幻觉亦无法干扰骑士的意志。

风沙依旧,马疾枪待首!

向左偏转身子,奔驰的马蹄染开撇开弥漫的烟尘,枪尖所向皆敌!

架枪——冲锋!

钝化处理的枪头将匪帮从马上击落,狠狠地摔在地上,但堂·吉诃德隐约发现了一丝蹊跷:刚才那个为首的匪帮呢?

老保罗当然非常愿意为他解答,殷勤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响起。

“骑士老爷,能告诉我为什么贵族的【羊】能【吃人】吗?”

死亡的威胁让骑士闷热铠甲内的皮肤都炸起寒毛。

在骑枪即将击打的那个匪帮的背后:

水蓝色的纹路沿着他枯瘦的手蔓延到左轮手枪上,“暴食”足以泯灭物质的伟力赋予了普通的子弹贯穿钢铁磨灭生命的力量。

扣下扳机,子弹激发而出,贯穿堂·吉诃德面前匪帮的身体,速度不减,向骑士的胸口跃去。

骑枪迎上子弹,堂·吉诃德没有感到手上有任何的阻力,但骑枪与子弹相接的地方却留下了一个孔洞,而且孔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深...钢铁被暗蓝色的幽光吞噬,就连子弹本身也被“吃掉”了。

“竟然是实心的?了不起。”老匪帮嘴上赞着,但手上的蓝光越发明亮:“【羊吃人】。”

一枚子弹再次激发,保罗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更皱了,生命也好像是被“吃掉了”,衰老越发明显。

骑士不敢硬抗,铁马飞跃,子弹在土地上划出伤痕。

“【羊...”老保罗还想再射出一发子弹,但堂·吉诃德的骑枪先到一步,击飞了他手中的左轮——随即横向一扫,老保罗被从马上拍了下去,连打两个跟头,摊坐在地上。

在阳光下,老保罗看到了骑士胸前耀眼异常的太阳徽章。

“所有人,放下武器!”胜利的骑士高喊道,他有这个资格,他调转马头,踱马迅游,所有的匪帮成员都在马下匍匐,将武器扔至一旁。

胜利者理应被尊崇,正如施加暴力者得到尊崇一样。

当马重新回到老保罗的面前,骑士低下了头,对视那双无光晦涩的眼。

“堂·吉诃德老爷,”刚才狞笑的匪帮头子似乎已经消失了,坐在地上的是貌似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老头——老保罗似乎更加衰老了:“能听我讲两句吗?当然,您不用回答任何话。”

骑士仍然坐在马上,目镜的玻璃窗倒映着老人:

“讲吧。”

“真是仁慈的人啊,”老保罗从上衣兜里抽出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盯着看了看,又丢到一边:“仁慈的骑士,您与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杀死一个匪帮,用于满足自己;肆意使用超越常人的暴力;我们使用别人劳动的成果,就像吃掉一个又一个人;或者...在这英诺森特,您的正义何在?—”

“—让我看看如何?不好意思,说了规定以外的话了;”

他在毫无逻辑的絮絮叨叨着——或许只是对不能抽完那根雪茄的抱怨——就像一个真正的老人。

“或许您真正高尚——但最终都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所以啊,我不接受您‘正义’的审判——”

“尤其在这【吃人】的世界——”他突然右手比枪,蓝色的荧光攀附皱纹而上,朝自己的太阳穴戳去。

骑士挥动骑枪想要阻止,但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和他的脑袋一起消逝在风中了:

“你这杀不死人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