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群人根本不服从指挥,而村里显然也没有足够多的房子来安顿这些数量庞大的人群,至于他们的吃食问题,更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更为糟糕的是,最简单的登记造册工作都还尚未完成。里正老头儿深知自己虽然身为里正,且有一些学问,但也仅仅只是有一些而已,自己所掌握的学问着实不算多。
在登记造册的过程中,好些人的名字他根本不会写,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奈。面对如此艰难复杂的局面,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朝廷下达的简直就是强制任务,将这些流民随意扔到村里便不再过问,甚至连具体的人数都未曾仔细统计,只是囫囵地大致清点了一下便将人扔了过来,又怎能指望朝廷能将登记之类的事宜妥善做好呢。至于如何安顿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而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们的吃喝拉撒无疑都是极为重大的问题。
里正这边正焦急得不断挠头,就在这时,虞晚晚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挤到了里正的跟前。“嗨,里正大叔!”虞晚晚进入祠堂后,便率先跟里正打招呼。
然而,里正此刻根本没有闲心与虞晚晚多做纠缠,毕竟他自己本就事务繁多,只想着赶紧将这姑娘打发走。“哎,小女娃你咋来嘞?你不是今天要上路去宁州吗?”里正直接说道。
虞晚晚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脸尴尬的神情,这大叔还真是,一开口就将天给聊死了……
“大叔我这事儿不急,我听闻您这边要安顿流民,我便寻思着能否过来帮帮忙之类的……”虞晚晚这个有着社交牛逼症的女子,在面对里正已然下了逐客令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脸说出要过来帮忙的话语,也着实算是个人才了。
“帮忙?你个小女娃可不要信口开河,小心说话太满闪了舌头,你能帮什么忙?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该去何处就去何处吧!”里正此时是真的焦急万分,本来他安顿流民这项工作的开展就极为不顺利,现在又突然冒出个要来添乱的。
他只感觉自己目前的状况就如同乱成了一团毫无头绪的麻线,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下手。面对虞晚晚的言行,里正心中的烦躁情绪愈发浓烈。
虞晚晚快速地转动了一下眼珠,这位中年少女那有些秃的脑袋瓜里突然灵光一闪。
“大叔,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虞晚晚语速极快地说道,“我观您这边所面临的问题似乎颇为棘手啊。您在此为难也是为难,倒不如将这些情况说与我听听呢,这对您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呀。即便我无法帮上大忙,我起码还可以安慰您嘛!我主要就是提供一种陪伴呀!一个人憋着苦思冥想难免会出现问题,而我们两个人的脑袋共同思考办法,那肯定要比您一个人独自思考来得更快嘛。”
虞晚晚的小嘴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叭叭叭地就是一顿输出,根本没有给里正回嘴的机会。里正还从未见过如此话痨的小女娃,怎么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呢!这一番话听得他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面对虞晚晚这滔滔不绝的话语攻势,里正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既有些无奈又有些诧异,完全被虞晚晚这突如其来的言行给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跟你说?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娃能知道什么?”里正实在不想跟虞晚晚过多地浪费口舌,在他看来,虞晚晚纯粹就是在捣乱添乱。
然而,虞晚晚却并未因此而气馁,她再次带着讨好的笑容凑到里正面前:“里正大叔呀,瞧您这话说的,我诚然懂得不多,您就权当是说说闲话,解解闷儿嘛。”在虞晚晚的不断软磨硬泡之下,里正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给虞晚晚讲述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那就是需要给这些流民妥善安排居住之所、提供食物,还要为他们安排能够维持生计的活儿计,简单来说,就是这些流民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等各个方面,他都必须得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而当前最为简单的任务便是要进行登记造册,需要把这些人的名字以及家中几口人等详细信息全部准确地写下来,并记录在专门的册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