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曼楚尼和爱尔兰隔海相望,他居然没选择坐船向西逃亡?”
“别废话,赶快穿戴整齐,陪同陛下出城迎接。”
虽然上次国王与班森存在些许不愉快,可形势所迫,他很快端正心态,依次热情拥抱对方的家庭成员,
令人意外的是,一个十六七岁,身材纤细,面容较好的金发少女站在中间位置,让跟在埃拉身后的顾明渊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通常情况下,这应该属于领主和家族继承人。
“卖弄风骚的**。”
后方人群隐隐传来辱骂,他回头打量,恰好对上波蒂夫人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神,像是一头发现宝藏遭到他人觊觎的巨龙。
“推销女儿?趁自己在流亡政府暂时处于优势,准备朝着外戚这一显赫地位努力吗?”
果然,在之后的谈话中,班森总是无意间谈及这位美貌、忠贞、虔诚的女儿,不时引得旁人附和,仿佛这是国王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有意思,客居他国,首要任务居然是争夺权势,等被维京人全部推下海,不知这顶王冠还有什么价值?”
......
一星期后。
时隔多日,温彻斯特看不出半分变化,拥有近千年历史的石墙包裹着一堆杂乱无章的木制建筑,像是孩童胡乱搭建的积木玩具。
“多年前,我和他一度把酒言欢,不曾想,再次相见却是这副场景。”
埃拉头戴一顶黄金王冠,它由少量黄金首饰匆忙熔铸而成,粗糙且没有半点纹饰,身上裹着郡长友情赠送的暗红色天鹅绒披风,跨下白马头型骏美,脖颈纤细,步伐轻盈,勉强凑出几分国君的威严。
然而,身后众人的卖相逊色许多,除了少部分骑乘马匹,如班森、安德鲁、顾明渊等人,将近三分之一瘫坐在板车上颠簸前行。
至于地位最低的平民,他们每人杵着一根拐杖,在深浅不一的淤泥中艰难跋涉,希望在此觅得一处避难所。
“都精神点!”
埃拉抬头,只见山坡草甸上竖着一杆黄色四爪飞龙旗,附近用帷幔搭着好几个凉棚,周遭站立着形形色色数百个身影,粗略看去,对方尽到了应有的礼数,不至于怠慢这位素来友好的诺森布里亚国王。
他勒住缰绳,等属下大致收拾好仪容,仔细扫视一圈,确认己方做到最基本的排场后满意点头。
“驾。”
白马驮载埃拉冲上山坡,半途中恰好遇见前来迎接的埃塞尔雷德,“希望我的到来不会给您造成麻烦。”
“放心,您会受到符合国王身份的招待。”
他们翻身下马,相互拥抱致意,从远处看去,二人身形相仿,更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松开拥抱,主人的口吻略带一丝忧虑,“据说伊瓦尔聚拢了上万维京人,准备一举荡平不列颠所有的国家,我已让温彻斯特主教向其余小国传信,希望这帮家伙暂时放下矛盾,应对这场百年罕见的天灾。这段时间你们先在城外的旧宫殿落脚,具体情况等宴会后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