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毕,浑身湿透的顾明渊打算离开,却被卫兵叫住,让他先别着急南下,埃拉国王几天后还会召见,他只好入城找家旅店暂歇几日。
“呼,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感觉真好。”
洗完热水澡,他仔细清点倒在桌上的金币,发现至少能换上二百枚银便士。
“可惜不会说法兰克语,否则带钱跑路,前往海峡对岸躲避兵灾,不失为一件美事。”
把钱币小心收回衣服内衬,顾明渊走向垫有稻草的床褥,右手握着斧柄沉沉睡去。
往后几天,他一直没等到国王的召见,只得无聊地窝在房间,回忆乌姆、拉格纳二人抽空指点自己的招式。
“盾牌能格挡敌人的攻击,但也会遮蔽你的视线,消极防御就是自寻死路。”
“当你和敌人持剑对决,两剑交叉陷入‘交缠’环节时,除依靠蛮力取胜,还可以采用‘卷剑’技巧,转动剑身拨开敌人的武器,随后剑尖直插要害。”
......
“缺乏一个合适的陪练。”
察觉自己陷进某个误区,顾明渊暂时放弃,离开旅店闲逛散步,途经鞋店时心血来潮,走入这家还算体面的商铺。
“我需要一双足够结实的靴子,在山间连续跑好几个星期都不会坏的那种。”他摊开左手,给长满雀斑的少年伙计展示自己有能力付账。
“好,我去找师傅。”
少年怯生生应和一句,转身窜进后院,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顾明渊很轻松地注意到他的后背残留着好几道伤疤。
可怜,学徒的日子真不好过。
通常情况下,农民会让长子继承家中田产,次子年满十四岁送去当学徒,并与负责指导的商人或工匠签订一份契约,时间为七年,整个过程受到行会(guild)监管,至少名义上是如此。
半分钟后,一个驼背男人殷切上前,向顾客推销那些得意之作。
“您误会了,我没资格为贵族效力,作为可怜的雇佣兵,只想购买一双能够保命的靴子。”
顾明渊费尽口水,直到鞋匠担保会使用最耐磨的皮革才支付定金,约好下周一取货。
可想而知,等拉格纳的死讯传遍北欧,维京世界的怒火将倾泻到整个不列颠地区,尤其是诺森布里亚,顾明渊不认为埃拉国王有能力阻挡这支复仇大军,血色将至,自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返回旅店,他忽然想起蜂蜜快喝完了,于是前往柜台,购买这种据说能够润喉的食物。
“先生,这是您要的蜂蜜。对了,国王派人传召,让您即刻前往宫廷。”
哈,胖子国王总算肯放自己走了。
压在心中的沉重负担卸下,他哼着不知名小调在宫门外交出武器,装作一副呆滞愚昧的模样,缓步走向王座上的埃拉。
“来得正好,农民,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溪木村的维托。”
埃拉拈起一颗葡萄塞入嘴里咀嚼,“维托,威塞克斯的使节,你和我一同前往战场,迎击从苏格兰南下的‘无骨者’伊瓦尔。”
啥?
“陛,陛下,使节乔恩已死,我只是个毫无身份的农民。”
“就这么定了。埃塞尔雷德送来拉格纳当做礼物,我自然需要准备同等价值的回礼,你觉得伊瓦尔的身份还凑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