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看着她的装扮,皱了皱眉。眼前的女子,一袭黑色劲装,简洁利落,手腕缠着护腕,眼神明亮,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苏姑娘,我名青岚。是公子命我来伺候姑娘的。”
“……”苏杳木着脸看眼前的姑娘,“你确定是伺候?”
哪里像是来伺候人的,监视的还差不多。
青岚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杳,“昨夜您救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说,救命之恩,本该涌泉相报。但,公子昨夜有要事在身,实在来不及等姑娘醒来,便让我送姑娘回来,留在姑娘身边照看姑娘。姑娘有何需要尽可差遣我。”
“……”真能编。
苏杳叹了口气,懒得跟这青岚兜圈子,“你家公子给我喂了牵情散,这药算是报答?”
青岚意外地看了一眼苏杳,公子料的没错,这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人,竟然连牵情散都识得。
苏杳懒得搭理青岚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既然毒药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她要么死,要么为人所用,那她还何必在这些人面前伪装。
“公子说了,苏姑娘出现的时机不对,他不放心,所以不得不采取些特别措施。”
苏杳冷冷地看着青岚,嘴角扯出一抹嗤笑,“我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不过是碰巧也去了西山,值得你家公子用这么‘珍贵’的牵情散来对付我?”
青岚并没有受苏杳态度的影响,反而态度良好地取出一个白瓷瓶,“苏姑娘不必如此介怀,我们公子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从苏姑娘这里了解些东西。这是解药,是我们的诚意。”
苏杳接过瓷瓶打开看了一眼,又笑了,“你们当真是有诚意,牵情散,有魂牵七日的说法,想要完全解毒,解药须得是七粒,否则毒素重返,人照样得死。”
这下,青岚也有些震惊,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苏杳连这也知道。知道牵情散的人本就不多,更别提知道解毒之法的人了。
青岚斟酌了一下才道:“苏姑娘,确实还有一些解药,不过得等过几日,我才能取到药给苏姑娘。”
苏杳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眼神有些晦暗,这青岚口中的公子显然对她有所了解,也有所图谋,才会选择用牵情散来控制她做事。但她却毫不知情,她到底暴露了什么?能让对方仅凭这一面就果断给她用这样的毒药。
“先说说看,你家公子要我做什么?”苏杳打开手中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便咽了下去。
青岚看着苏杳的动作,心里有些诧异,这位苏姑娘是妥协了吗?她原以为这苏姑娘会狠狠骂一段时间,毕竟之前用了这药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不发疯,狠狠骂了几天的都有。
瞧见青岚的眼神,苏杳冷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意外?是觉得我没有大闹一场,不符合你们的预期?”
“没有没有。我们公子并没有具体安排,只让我跟着您。”
“跟着我?”苏杳将青岚上下扫视了一遍,“既然如此,那你做我的侍女?”
青岚愣了一下,想要反驳,但仔细想来,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身份,“是。”
“若没其它事,你便出去吧,秋兰回来叫她进来。”
“……”青岚抬头看了眼苏杳,这位苏姑娘倒是适应的挺快,“是。”
*
秋兰办完事回来已经接近晌午。
一进门,秋兰便急匆匆地找苏杳汇报:“姑娘,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但是刚在门口,府里的管家跟我说,您受伤回来的事,三夫人知道了,这会儿正往回赶呢。”
“秋兰别急,等会姨母过来,你怎么说?”
秋兰想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自姑娘来盛京之后,一直没能好好逛逛,心情有些不好,这次姑娘本想着去云台寺拜一拜,求个平安,没成想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大雨滑坡……”
“嗯,若是姨母单独问起你,就这样告诉她记得,外面几个也提醒下,别说漏了嘴。”
“是。那奴婢先出去了,姑娘您好好休息。”
没等苏杳再躺下,外面便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阿杳!秋兰,阿杳如何了?阿杳身体可还好?秋兰!你怎么在门外守着!”
秋兰听见声音,眼睛迅速瞅了一眼屋内,见屋内毫无动静,便急匆匆地跑过去拦下了刘氏。
“三夫人安!三夫人您别急,姑娘身体无恙,只是太累了,现下正歇着。”
“睡着呢?”刘氏立即放低了声音,“究竟怎么回事?阿杳可还好?”
“三夫人放心,姑娘无碍,只是身上有些许擦伤,现下已经上了药。”
秋兰紧紧跟着刘氏,生怕她直接推门进去,“现下姑娘正歇着呢,您稍坐一会儿,我先进去看看。”
“姨母……我没事,只是现下乏得厉害。”苏杳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声音弱弱的。
刘氏听到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又有些着急,“阿杳,大夫来了,可否让他给你看看?”
“好的,多谢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