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走后,仿佛不存在的木行简终于开口了。
“你还好么?”
“除了有点饿,其他都挺好。”
虽然这样说,但是路还初的情绪显然很低落,和木朝生打嘴仗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已经尽力了,况且现在还没有到最终的结果,你不必苛责自己。”
“我知道自己尽力了,只是希望每个人都尽力。”
路还初低着头倚靠在桌子旁,整个人疲态尽显,语气里有一种不屈服的倔强,也有无可奈何的失落。
木行简轻声笑了笑,这和他平时冻木头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每个人都尽全力太难了,你倒是可以试试让更多的人尽全力,我认为这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更合适你。”
木行简的笑容有着如和风细雨般润物无声的温柔,让路还初在无力中找到了一股支撑的力量。
两人相视一笑,路还初盯着木行简的手臂说道:“或许这是天意吧,你确实更适合做生意。”
他和路行简曾约定一起学医,做一名优秀的外科手术医生。
可惜,在他高中的时候手臂出了意外,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成为外科手术医生了。
路还初每每想到这些,都感到十分遗憾。
“还初,你错了,这不是天意,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路还初哼笑一声,冲着木行简翻了一个白眼,“好了,我又没打算说她坏话,你着什么急啊!”
木行简无奈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温和的眼神都犀利起来。
“你对她态度也不错...”
“她是病人家属,我是医生,态度当然要好,即便如此,在你昏睡的时候她还扬言要投诉我!”
木行简的眼神只映着两个字:借口。
小时候,他和路还初形影不离,朝生整天跟在两人后面哥哥长哥哥短,同辈人中,除了自己,就剩还初对朝生最有感情了。
不过,因为还初和他关系亲如兄弟,自然而然也被朝生一视同仁当成了仇人。
后面又因为朝生口不择言,导致两人关系更加恶劣了。
毫无疑问,还初和奶奶一样在朝生身上看到了改变,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愿意重新开始接纳她。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医助走了进来和路还初说了几句话。
木行简见路还初的神色突然正经起来,就猜到了医助大概说了什么。
木朝生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路还初行色匆匆的背影,不过这是在医院,见怪不怪了。
她回到病房,将食盒里的粥盛好放在了一旁,这一次木行简出乎意料地自己主动吃饭了。
木朝生有些困惑,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发现木行简的手臂微微抖,比起早上时用手机都用不太稳好太多了。
难道早上是因为手臂不舒服才没办法吃饭吗?
木朝生瞬间懊恼自己过于后知后觉了,虽然算来算去这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就是忍不住有愧疚的感觉。
她不由得感慨自己就是太有道德了!根本扛不住强烈的道德感产生的汹涌善意!
怎么办,她要不要当一回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