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路还初顺手把手机递给了木行简,顺便敲了敲食盒,提醒另外一个神游的人。
“那个家属,别忘了让病人吃饭。”
路还初要去查房,所以先行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木行简一直旁若无人地用手机处理公务,木朝生让病人吃饭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实,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言,她就算见死不救也有情可原,更别说提醒吃饭这个事情了。
和病人一般见识,太没有风度。
木朝生将食盒放在木行简手边,敲了敲桌子。
“你应该明白,我不想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事负责,你也没有资格让我为你负责。”
闻言,木行简的目光终于从手机上移开,向木朝生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冷漠的眼神交汇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窒闷起来,仿佛空气都不再流动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木行简先移开了视线,他拿着手机的手悄悄松开了些。
木朝生以为他终于要吃饭了,可他只是皱了皱眉,所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手机上。
做到了仁至义尽,剩下的事与她无关。
她压着一口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好巧不巧,和换上常服的路还初又遇到了一起!
木朝生一个眼神都没给,径直走了过去。
但是擦肩未过,路还初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快就喂完饭啦?”
木朝生挑眉笑了笑:“他等你亲自喂呢!”
“平日里张牙舞爪,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这会儿连一个病人都无可奈何,你是想主打一个反差萌么!”
“往事如烟不可追,我现在走淑女路线。”
路还初不正经地哼笑了一声,下一秒又迅速恢复了医生的严肃表情。
“病人晚上依然需要有人陪护,家属不要忘了。”
“知道了。”
木朝生不想应,但想着要在奶奶面前重塑自己的人设,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她想离开的时候,发现路还初根本没有再去探望的意思,反而一副要下班的样子。
“你要下班?”
“怎么,你要看病?”
路还初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噎死人。
木朝生不确定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单纯讨厌她,才这样说话。
实际上,路还初就是单纯地讨厌她,如果不是看在木行简那个闷葫芦的面子上,他一句话都不想和木朝生说。
“我发现他的手臂有些问题,这个情况我已经向他的主治医生反馈了,你不去看看?”
“不用看,反正也治不好。”
路还初的语气稀松平常,甚至是不以为意。
他说完后,木朝生发现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那眼神中,除了路还初一贯的漠视和轻蔑外,她竟然看到了一丝隐蔽的犹豫。
从路还初的神态来看,木行简的手臂问题不是新问题,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木行简有隐疾...
“你不担心吗?”
“担心?我想最应该担心的人不该是我...”
路还初说话时的余光瞥向自己,木朝生总觉得他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该是你,难道还能是我?请你说话不要阴阳怪气,有话直说不难吧?”
“难!难于上青天!我又不是你的老师,凭什么给你解疑答惑。”
路还初说这句话时神色是轻浮的放荡,但是明显带了很强烈的,针对她的不悦。
莫非木行简的手臂伤和自己有关?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她搜寻不到一丝原主和这件事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