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
从昨天开始,温斯顿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下意识地,他感觉有股危险的味道在四周蔓延。
难不成出在这只鸟身上?
监视?
这个词或许出现在一只鸟身上不太合适,但他的确有一种感觉,那只鸟在监视着他。
温斯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毕竟只是一只鸟。
一只鸟还能杀了他不成?
不对,
如果这鸟真的很想杀他,那被杀死的几率绝不可能为零。
可踏马为什么不在睡觉的时候动手!
有种过来啊,怪物!
扶住额头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扯开了床头的电灯,屋内亮堂起来,侧头一瞥,那只漆黑的鸟竟然还在看着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一种警告。
嘁!
草塔马的!
假设命运非要让他做出选择,他便要追随自己的内心,行从心之举。
逃跑并不是一种懦弱,而是对直觉的肯定,直觉本身又是生物进化沿袭下的正确产物,面对危险时会指引你最好的判断。
床下的手提箱再一次被翻开,他把里面装的帝国币全部倒出来,装进了自己买的新箱子里。
对方不可能轻易找到自己,他要借这趟功夫顺便证明一件事,他不相信滑舌会如此轻易地送出一笔巨额财富,人们向来不怀好意。
他把旧手机放进了滑舌交给他的箱子。
理智来讲,温斯顿不信一个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人莫名其妙要来害他,除非他已深陷于某个巨大的圈套中。
再回眸,
那只鸟,消失了。
他提着包下楼,
钥匙一扭,踩下油门,面包车缓缓启动,发动机的噪音和其蕴含的能量使温斯顿安心不少。
面包车开走不远,就在街道的拐角处停止,这个位置附近就有一台公共电话亭,并且距离宾馆不远,目光能很轻易地透过窗户,看到房间里各个房客的剪影。
“难道那群家伙追踪到了这里?”
温斯顿很确信他听到了那声怪叫,如果医生再敢反驳,他很乐意给医生两嘴巴子。
不,不一定是他们。
之前那伙人显而易见,并不专业,松松散散,一群业余菜鸟,不可能跨越他所设下的阻碍追踪到这里,如果他们有那种技术和人脉就用不着让司机给予情报。
那么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追踪者一定满足以下至少两个必要条件:
1.掌握了自己丢失的身份资料。
2.目睹了滑舌打开手提箱的过程。
3.与上一伙菜鸟取得了联系,甚至可能威胁到了房东太太,取了自己的部分信息。
最近的倒霉事真是像肯的迅雷腿一样连连发生。
为了安全着想,他必须等待,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困死了,好想喝一杯咖啡。
漆黑的子夜,
一辆黑色轿车划破了应有的寂静,
温斯顿心感不妙,暗地里祈祷可千万别是来找他的。
那辆森冷的福特在温斯顿下榻的旅馆旁停下,接着走下来了两个身穿黑色行头的家伙。已过凌晨,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清楚这俩家伙绝对不是来租房的。温斯顿可以他们身上的细节推断出来,二者应该都带了枪,他们衣摆全都敞开,其展露出的轮廓表明里面藏了东西,方便他们随时抽用。
黑衣人不算高大,但比较精壮,行动是粗中带细的谨慎,接待员估计下班了,一人假装醉酒的房客由另一人搀扶着越过了坐在前台看报纸的门房保安,后者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一转头就被醉汉的口气熏了一脸,同伴摆了摆手,让保安如释重负。
他们走上楼梯,拿出机器,看着里面的定位,顺着木质地板来到温斯顿的房门前,黑衣人先把耳朵贴俯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并没有听见动静。
随即敲了敲房门
“温斯顿先生您好,很抱歉这种时候打扰您,我们是这里的保安,您登记的信息有误,需要您开门配合完善一下住户登记信息。”
里面没有反应。
“温斯顿先生,如果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使用强制手段。”
片刻后,他给了同伴一个眼神,后者拿出一把钥匙,几乎在一瞬之间就打开了温斯顿的房门,两把手枪在屋内迅速搜寻。
人呢?
房间是亮堂的,但这里的住户却不见踪影,凌乱的床上静静平放一个行李箱,二人略显诧异,对房间的其他部分也搜索无果。
一定是巧合。
因为没有任何理由猎物会未卜先知,这个游戏也不存在有人会帮他。
此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声音的源头来自床上的箱子。
电话来源十分陌生,资料上不存在这个号码,一阵犹豫后,方才扮演醉鬼的黑衣人把手机接了起来,耳畔间传来一句话。
“对不起,八哥感应。”
随即,电话被挂断。
数隔百米,一辆娇小的微型面包车悄悄开启发动机,临行远遁之时,一只漆黑的八哥降落在旁边的公共电话亭,温斯顿看到了它。
而电话亭的铃声,恰好响了。
“叮——叮——叮——”
温斯顿没有犹豫,他把车子熄火,关闭了所有灯光,下车拿起了电话,对方的女声如百灵鸟般清脆,藏着一丝少女狡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