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桑府,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紧紧拽着衣角,蜷缩在床头,她双目紧闭,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身上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将薄薄的衣衫都快打透,就当大家以为她被梦魇困住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没死?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沈知节满心的疑问,她只感觉自己似乎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然而眼前一片灰暗,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但好不容易看见亮光时,就已经醒来发现身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可她明明还记得棍棒打在身上的疼痛,清楚的感受到意识的消散,所以她明白她已经死了呀。
可身下确实能感觉到绵软的被褥,虽然有些没力气却嘭嘭跳动着的心脏,背上没有疼痛,没有伤痕,这一切都在告诉沈知节她还活着,但已经不是内个在监牢草席上趴着的沈知节了。
她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只感觉到头沉的厉害,浑身都酸痛难忍没有力气,她想伸手摸摸额头,这时候才发现手中似乎握着两块碎片,借着微弱的月光沈知节把拿到眼前看了看,这似乎是一枚铜板。
铜板!这不是书生送的那枚吗?她明明记得,她把好好的挂在胸前呀,怎么会碎在手里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拽个人把所有的问题问个遍,可眼下身边别说人了,连个鬼都看不见。
“算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她伸手摸了摸额头,这似乎是发了高烧,怎么会发烧呢?她心想着,手指也往下滑了滑,当手指顺顺着鼻骨划到脸颊时,沈知节才惊恐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脸!
夜被拉的漫长,极度的恐惧,让沈知节再也保持不住平时的冷静,她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梳妆台边,将床头燃着的蜡烛拿到镜前,当烛光照亮镜子时,镜中映出的内张人脸分明不是自己。
那绝对算的上是一张秀雅绝俗的脸,身上着着一件水蓝色的里裙,长发披肩,肤白的如新剥的鲜菱。红烛艳光下,一双杏眼水雾氤氲,像是含了汪水汪水汪的泪,看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虽然有些婴儿肥但却丝毫不影响这是个美人,但自己分明已经二十有三。
她心中骇然,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但常年的教养又使其慢慢的稳住了心绪,这到底是哪里?
沈知节扶了扶旁边的凳子,高热导致的头晕目眩已经快让他支撑不下去了,她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缓了缓喉咙都干痛,坐在凳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才能站的起来。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到底是哪里吧?
于是她便拿起蜡烛开始打量起这件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黄花梨制的如意纹架子床,这张床型制罕见,连皇宫中都少有,京城何时有过这样富贵的人家?她带着疑虑打开床边放着的红木顶箱衣柜,里面的几件衣服都是上好的云锦所制,但穿着痕迹更多的却是与云锦相差深远的缎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