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在沧溟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也知道那不是可以随意拟定的东西。

但如今，没有记忆的他，无论前路是什么，他都只能走下去。

凌南舒轻声道：“定下契约后，我可以帮你知命，到时你最少有自保的能力，至于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保护我一直到抵达天座学院为止。”

保护你？

沧溟愣了一下，又打量了凌南舒一眼，可惜这次她的身影距离烛火太远，哪怕距离他挺近的，但昏暗的光线还是倒置沧溟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让他反应过来一件事，他所在的位置光能照到的并不多，如此昏暗的地方，好像也影响不到凌南舒的视线。

这是因为修炼者的能力么？

念头一闪而过，沧溟问道：“保护你，为什么？既然你能帮我踏入知命，想必实力应该不差吧？”

最少肯定是比我强的，可比我强的你都还要需要保护，那些对手根本不是我能够应付的吧？

“因为我受伤了。”

凌南舒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实话告诉你吧，直到一个时辰前，我也刚刚摆脱追杀。”

说着，凌南舒的目光从墙壁残缺的裂缝看向屋外昏暗的树林，眸子深处的恨意一闪而过。

追杀？

沧溟哑然，眼前的少女不到十四岁吧，为什么会遭到追杀？是因为录取卡吗？

那……接下来的通天之路，可能会比沧溟想象的还要艰辛。

而且……沧溟握住卡片，这个名额，居然还是强制性的。

思绪辗转间，沧溟已经有了主意，说到底，他现在还是只有变强这个唯一的选择。

“我答应你。”

听到想要的答案，凌南舒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些许：“那么，请脱衣服吧。”

沧溟的思维短暂的暂停了那么一秒。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啊？”

凌南舒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抽：“脱上身就可以了。”

“哦。”

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沧溟也就从了。

当他脱下上身的衣服后，凌南舒更加靠近了些：“背过身去。”

沧溟甚至能够闻到少女身上带着几分血腥味的气息，当他背过身时，凌南舒的声音也接着传来：“闭目，入定，无论有多痛，都忍着。”

“好。”

沧溟盘腿坐下，也在他闭目时，身后亮起明媚的光。

令牌再度悬浮在凌南舒的胸前，她右手做剑指，在左手的掌心一划而过。

飞溅的鲜血并没有洒落，而是凝聚在空中形成一条血线。

凌南舒握住令牌一挥，血线顺着落在沧溟的背上，随着他的肌肤纹理蔓延，像是烙印一般勾勒出古怪的图案。

“嘶。”

背后传来如火烧一般的疼痛让沧溟吸了一口凉气，灼热的能量从背面传遍全身，沧溟感觉自己宛若置身在火炉里面被反复灼烧。

明明很热，却没有汗水流下，在痛苦中，沧溟的意识忽然陷入了昏沉。

灼热，疼痛都消失不见，沧溟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落在一片黑暗的空间，目光所至，唯一能看到的是在他身前插着的一把黑色剑柄。

玄奥的力量指引着他向前，握住那把黑色的剑柄，一瞬间，透体冰凉。

剑柄之上传来庞大的吸力，沧溟握着剑柄的手掌裂开，鲜血疯狂涌入，他的意识，短瞬之间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黑暗向他涌来，将他吞没其中。

……

沧溟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盘腿坐着，刚才的一幕幕，好似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