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未殒落!」
胡嫣面露欣喜。
原以为命丧黄泉,今观之,安然无恙。
然而……
「啊!」
她惊呼,面色如纸。
因昏厥之际,所着非此睡衣。
岂非他人代为更衣?
且伤处所在,尤为隐秘。
莫非……
胡嫣不敢思量。
沈新文居于厅堂,昨夜未眠,甫歇十余息,忽闻楼上传来尖声厉叫。
即刻起身,疾步登楼。
推门而入,目睹胡嫣面色苍白,顿生忧虑。
「何事,发生了何?」
胡嫣侧首,望向沈新文,目泛泪光。
声颤问道,「吾之衣裳,汝所更换?」
沈新文怔愣,随即颔首。
「若非吾,此屋尚有他人乎?」
「况汝伤势未愈,不更衣裳,如何疗伤?」
此妇人,莫非有异?
如此明了之事,竟需质疑?
胡嫣眼眶微红,「然则,汝可曾尽览吾身?」
沈新文默然。
谓未曾窥见,虚言耳;实非有意。
虽她无性命之虞,本可送往圣殿医治。
然沈新文认为,微伤无须,遂……
「非吾故意,仅欲疗伤而已。」
胡嫣怒瞪,「汝可曾妄行?」
其实,她并不厌烦沈新文观其体。
反之,心怀窃喜。
「否!」
「吾对汝身,毫无兴趣!」
沈新文言辞坦率。
然此语,几乎令胡嫣气血翻腾,愤慨难抑。
何谓对吾身无兴趣……
我的身躯竟如此让人无法直视吗?
胡嫣刚刚度过三秩之龄,说来,她比沈新文还要年轻两岁。
那婀娜的身段,那绝世的容颜,就如同二十芳华的少女般无异。
最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在父亲之外,被一个男子一览无遗。
"滚!"
"立刻滚出这里!"
胡嫣怒不可遏,直接驱逐沈新文离开。
沈新文瞥了她一眼,关上房门离去。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必定有古怪。
见到沈新文走掉,胡嫣胸口的愤怒愈发炽烈。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她,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歹她在尊贵之都也是一朵引人瞩目的花,竟然有男子对她的魅力无感,这事儿若传出去,恐怕无人会信。
她固然愤怒,但一想起昨晚那些人,面色瞬间阴沉。
不论如何,她在尊贵之都算是一位巨擘。
与各大企业并无深仇大恨,当然,商业争斗的手段不在此列。
商业较量,靠的是智谋与实力。
若是用那种手段来夺取,必定会引来所有人的反感。
她觉得,昨晚那些人并非针对她,而是针对沈新文。
毕竟,这家伙昨天当着众多大佬的面,羞辱了李沈聪和旭富二人。
昨晚夜间的那些人,必然是他们中某个人派来的无疑。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沈新文的实力。
然而既然对方已经挑衅上门,她若无任何反应,也对不住自己的声名了。
想了想,她拿起桌上的魔法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乖女儿,怎么舍得给老爹打电话呢?"
电话彼端传来一道和蔼亲切的声音。
胡嫣带着一丝忧郁回应:"爸,昨晚我差点就没命了!"
"砰!"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声拍桌的巨响。
"什么情况?有人胆敢对你下手?"
原本温和的声音此刻化作猛虎咆哮山林的怒吼。
"嗯,我被人刺了一刀,差点丧命。"
胡嫣假装啜泣着说。
实际上她很少向父亲求助,毕竟她独自在外奋斗,不愿依赖家族。
若非自力更生,她的企业规模大概会比现在庞大十倍不止。
"好吧,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乘坐传送阵下来,我要看看,有多少人敢动我胡钟的女儿。"
话音刚落,电话已被挂断。
胡嫣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通讯器的屏幕暗淡下去。
她原只想让父亲提供些人力支援,没料到父亲会亲自降临。
这样一来,父亲一到,尊贵之都只怕无人不知她胡嫣。
毕竟,一位一星级大元帅,并非儿戏。
胡嫣撇了撇嘴,眼中闪动着些许感动。
"早知如此,就不该给这老头子打电话,动不动就要下来,不就是想见我一面嘛?"
"如果不是说过没找到伴侣前不回家,我早就回去了。"
她在低语中醒来,轻轻地离开了梦境的怀抱。
实际上,伤痕并未带来无法忍受的痛楚,只是每当动作过于激烈时,便会触动那微妙的痛觉神经。
踏入充满魔法气息的厅堂,赫然发现沈新文坐在魔石沙发上,烟雾缭绕,他深锁的眉头隐藏着无尽的思绪。
“嘿!”
“看到我也不会过来帮我一把吗?”
“现在的我,可是身受重伤的魔法师呢。”
胡嫣虽然对男子抽烟的行为不甚欣赏,但面对沈新文那满载忧郁的面容,内心并未滋生太多的抗拒。
至少,对其他男子她并不会如此宽容。
沈新文听见胡嫣的呼唤,才掐灭了手中的魔烟草,起身扶她下楼。
“你知道昨晚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是何方势力的手下吗?”
胡嫣倚坐在沙发上,口中咀嚼着一颗来自神秘果园的苹果,目光凝视着沈新文。
沈新文摇了摇头,“不明身份,但他们与我昨日放过的一对双子有关。”
那对双子,正是李沈聪和旭富,两人的命运早已与他交织在一起。
然而,既然敢对沈新文下手,想必也已做好承受反击的准备。
等待他们的,将是沈新文的复仇之焰。
胡嫣面色冷冽,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嗯,没事,既然我是你的守护者,自然会替你扫清障碍。我的伤,若不给出合理解释,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