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恒苦笑着摆手，“好吧，我服了，别玩了。”他确实畏惧穆无修，这人的行事风格向来直爽决绝，万一动起真格来，燕飞恒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忧一如既往地保持淡然，静静地在一旁享受酒肴，未插一句话。穆无修则是面带忧郁地坐着，一语不发。

众人看着素遥，心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大家都知道素遥对穆无修的感情最深，但她性格决定了她不会主动出击，永远只能默默站在后面，直到失去了所有机会。

想打破这份沉默，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难得这次灵将达到齐，未来是否能有这样的聚会还是个未知数。如今万魔殿来势汹汹，东部的势力都在行动，免不了还会有几场激战，可能有人要在某一天缺席这场聚会。

能够此刻团圆，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婚礼后有何计划？”穆无修开口问。

“我决定清除氏族，让众仙盟完全主导东灵域的修真界。氏族一直是个问题，他们是独立于规则之外的，众仙盟的规定根本约束不了他们。像这次……尽管你们没能目睹，晏城四十多万人被陆博恒送进血池作为灵力来源……若这类事频繁发生，恐怕世间将动荡不堪。众仙盟本就是维护修真界的秩序，而氏族则是超脱于秩序外的存在……唯有消除氏族，天下方能安宁。”

“那，麒麟云家和风氏又如何？还有师父所在的白氏呢？”

“麒麟云城和寒云宗虽然是氏族，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如此。无论别人怎么说，这个信念不变，可能这对其他人不公平，但是他们多年的坚持不容忽视。寒云宗从不干预人界修真事务，永远超然世外，麒麟云城以商业福祉民众，使那片地区繁荣。即使他们没犯错，我也不能对他们下手，毕竟他们和我亲如一家，何况未来……氏族也许不会以旧貌存在了，未来可能会没有‘氏族’这一概念了。”

麒麟云城依然矗立，寒云宗依然平静，只是那些依附其名的氏族势力，恐怕不再轻易可触及。大家心照不宣，修真界只能在众仙盟的管辖下生存。遵守规则，则氏族存在可以商量，反之则不应允许存在。但话说回来，这只是白子黎的一厢情愿，也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类似的悲剧绝不该再重演。

坦率地讲，他双标，但也光明磊落。他不会因此而自责。复仇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没有理由扮演圣人去宽恕那些恶行。

“总而言之，你回来了，这就是好事。不过，你到底是白子黎，还是风凌寒呢？你现在的名字，让我们有点懵。”

“你们想叫啥就叫啥吧，反正两个都不是我的真名。”

“哈？”

白子黎只是一笑，不解释。不论风凌寒或白子黎，只是他身份的一部分，真正的他在这里，那些虚名无足轻重。

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灵将们分别赶回各自的防线，何时才能再次相见，无人知晓。送走所有灵将，白子黎长舒一口气，他即将以乾位灵将风凌寒的身份继续行动。现在世上没人会质疑他的身份，青云林氏和云原氏是仅存有反抗能力的氏族。神海祁氏已被陆家击溃，不足为患。氏族大局已定，他内心那份忧虑也可以放下。

“为何在此感慨？”无忧款款靠近，牵起他的手。

“没……只是经历那么多，有些感触而已。毕竟，很快就要成婚了。”

“没错……婚礼将至，你想好了么？谁将成为你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