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白子黎看着风曦月，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她真的是疯了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在权衡而已。你的体质适合灵修与魔修，我却不行。若我选择魔修，就必须从零开始，舍弃现有的修为...我无法做到...没了现在的能力，我又怎么保护你一世安宁呢？"

"我希望这只是你的玩笑...这种话，别再说了。"

风曦月看到白子黎紧张的神情，便明白他在心底有多么在乎自己。她的试探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她怎会真的选择魔修？若失去了这身修为，她又怎能守护他...

风曦月的试探到此为止。

"下次不会了。"

白子黎微微眯起眼睛，随即想到什么："你刚才在试探我？"

"算是吧，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感情的深度。看来我还有机会，但保证不会再试探你了。我已经了解了我想要的答案，这就够了..."

白子黎咬紧牙关，怒意暗藏。即便只是试探，但从风曦月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心脏骤停的瞬间。

姐姐依然是姐姐，仍然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她确实变了，变得更精明，更有远虑。

除了挑战升级，其他的都还好。他陪伴的本就是这个狡猾睿智的风曦月，那个掌控人心的曦月女帝。

毕竟，他迷恋的就是那个强大而美丽的她。

"你似乎...找回了以前的自己。"

"而你...却回不去了...对吗？" 风曦月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她是风曦月，是众仙盟的盟主，她应该做回原来的自己，仅此而已。

这或许就是他所爱的样子。

"嗯..."

"如果我放手，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会。"

"真的吗..."

风曦月的声音变得柔和。

他看着低头不语的风曦月，她静静地坐着，美丽的脸庞满是忧郁。

"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你想离开。"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心爱的女人庇护一生。男人不应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而且，你离开的理由，你应该明白。"

"我只是后悔..."

"后悔什么？"

"如果当时我没拒绝你，你也不会找个借口离开凌寒峰，更不会走向魔道。"

这件事足以让她后悔一生，这是她的最大错误，无法弥补也无法改变的错误...

"我说过，我走魔道与你无关。"

"如果我没给你离开的借口，你会离开我吗？"

白子黎沉默了，也许不会吧。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过一生也不错。

可她拒绝了。

或许命运早已注定，他们的关系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所有的猜测，在已成的事实面前，都只是事后的明智...

"你不会离开，对吧...所以我这是自食其果..."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但我失去了道心，无法再为众仙盟效力，那时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 风曦月的回答坚定无比！

她怎能抛弃最爱的人。

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为什么要抛弃他？就算他真的失去一切，风曦月发誓，她会一生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爱着他。

只是...

现在再说这些，他可能听不进去了。

"原来如此..."

"如果你失去道心，我大不了引咎辞职...我们可以找个宁静的地方，共度余生。"

"是吗...这样也不错。"

但现在说这些只会刺痛他的心，因为这一切已成为不可能。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姐姐，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别走！"

她害怕...

她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她害怕他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消失，她害怕，她不要再重演那个夜晚！

她害怕这次他离开，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就像师傅那样，她害怕...

"姐姐？"

"我后悔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凌寒..."

"回不去了...姐姐...在一切结束前，我回不去了..."

风曦月忽然起身，紧紧地抱住白子黎。

"姐姐..."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别离开我，求你...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可以放弃一切，不在乎任何事，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凌寒...别离开我...别再离开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心并不比风曦月轻松，反而更为痛苦。因为他深爱这个女人，但现在又能如何呢？

这是命运的捉弄吗？

为什么当初不能是这样？

为什么在一切不可能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为什么呢？

究竟为什么？

白子黎心中满是疑惑。

他没有推开风曦月，就让她这样吧，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手足无措，他的心也乱如麻。

他对风曦月的在意依然很深...

但他已没有勇气再拥抱她，没有那份勇气，更没有那份决心，如果现在拥抱她，他一定舍不得放手，那他的努力，他人的付出都将化为乌有。

他只能忍耐内心的痛苦。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折磨他。

舌尖被咬破，痛楚和苦涩把他拉回现实。

他不能在这个时刻回头！绝对不能！

“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如果早点说出口...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对不起，曦月姐...”

也许只有失去，人们才会懂得珍惜。

或许他自己也会如此，所以白子黎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的幸福，舍弃那些遥不可及的幻想。

有舍有得，他从不强求，所以他希望风曦月此刻也不要对他强求什么...

即使，那根本无法实现。

他的手，最终未能抱住风曦月。

直到她平静下来，主动抽离，白子黎都没再开口。

他害怕，害怕一旦拥抱她就无法松手，害怕自己会犹豫，一犹豫就输了，输了，他失去的可能不只是生命那么简单...

“对不起...”风曦月冷静下来，转身背对他，不敢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吧...

“你...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份冷静，会怎样？”她问。

“我不敢...”白子黎不敢，他不敢让情绪控制自己，尤其现在，如果现在的他被情绪左右，可能会造成灾难，所以他不敢，也不能让情绪驾驭自己...

他是魔修，不能留在风曦月身边，所以他必须离开。

“晚安，曦月姐...”

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他知道不能在此停留，停留越久，给风曦月的期待越大，这种期待毫无意义，只会徒增困扰而已。

风曦月没敢转身，害怕自己会失控，她不愿伤害他，所以没敢转身，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走远，风曦月突然像虚脱般跪倒在地。

这折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不给他离开的理由就好了，如果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又怎会选择魔灵双修的路。

可他也是个傻瓜，就算没有坚定的信念又如何，何必逼迫自己走上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