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祭坛上风平浪静，周围的天色恢复正常的时候。

南道柯走进祭坛之时，平台上只站着一位少女。

“艾丽。”

他呼喊着少女的名字。

他知道另一位少女已经走远，他知道那位少女已经离别，但他也更知道，还有一位少女等着有人接她回家。

艾丽听到了南道柯的呼喊，但她没有回头，即便一切都已风平浪静，山间依然流转着不停息的微风，拂起她的长发。

南道柯直知道艾丽听到了自己的喊声，自然也清楚她的想法，所以他不在言语，沉默着走到艾丽的身后。

今天不会下雨，乌云已经消散，太阳悬于山后。举目眺望，只能望见一片湛蓝色的天空。但南道柯清楚，艾丽看的不是那片蓝天。

她在看的，也许是南道柯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南道柯偷瞄一眼艾丽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除了蓝天白云，他什么也没看见。

但这也没有关系，就算什么都看不见，南道柯也愿意站在艾丽的身边，和她眺望同一个方向。

不知不觉，南道柯往前走了些许距离，尽管二人身高相差许多，也给人一种并肩而立的感觉。

“华生，你看得见吗？”

艾丽说这话的声音不比从前，少了些许活力，更像是依晨说话的语气，只是其中藏着一些……隐约的湿润。

“看不见。”

南道柯摇摇头说道，他不知道艾丽想让自己看见什么，但他清楚自己现在看见的并非艾丽想让自己看见的。

“如果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看不见，也未免太可惜了，华生。”

艾丽说着，一双软乎乎的小手就已经伸到了南道柯的掌心之中。

这只微小的，几乎什么都攥不住的小手，紧握着南道柯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