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机给门卫。”包建新说。

韩燕玲照办，小跑到门卫窗口，将手机递了过去。

门卫见怪不怪地接过手机，说了一声“喂”。

“她是我跟郝市长的客人，麻烦你把她送到我们包厢外。”

说完，包建新就挂断了电话。

郝伟杰强压被包建新擅自挂名的不满，问：“我们还有共同的客人？”

“来者就是客！”

包建新答道，他之所以会这么不识抬举地答，是因为忆往昔容易，但谈正题艰难。

郝伟杰不听他说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跟他论是非曲直，说那是法官的工作，自己只是为了江城的就业、收税、GDP，才愿意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中间人，协商解决双方的问题。

“郝市长，三彩已经被七色挤兑地快没有活路了！去年，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让三彩没有亏本！七色现在却只赔三彩去年两倍的净利润，这不是侮辱人吗？”包建新听到郝伟杰的解决方案后，肺都要被气炸了。

“如果去年三彩的经营状况是这么样，可以调整协商方案。”

“七色是侵权方........”

“我们不应该在过去的问题上浪费时间。”郝伟杰打断包建新的话。

“郝市长，我的意思是方案不能只出自七色，三彩也有权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你可以提呀！”

“我要七色公司10%的股权。”

“你知道以七色公司现在的规模、效益，10%的股权意味着什么吗？”郝伟杰笑着说。

包建新看得出郝伟杰的笑有种对他不屑的嘲讽，但他语气坚定地说：“无论它意味着什么，不能忽略的事实是：七色公司是踩着三彩的肩膀，才有今天的成就的！”

“事实？怎么证明？”郝伟杰问。

包建新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三点，他说：“您马上就能看到。”

郝建新不再说话，端起茶杯，背靠椅背，像是等着看好戏般，品起了茶。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韩燕玲被高尔夫球车送到了郝建新与包建新的包厢窗外，接待人员告诉她：在这里下车。

下车后，韩燕玲不知所措、茫然四顾地站在绿茵上，只能再给包建新打去电话。

“你先在那里等一会。”包建新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结束了通话，韩燕玲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

“郝市长，您刚才问：怎么证明事实？”包建新指了指窗外说：“那个人就是吃里扒外的杨华妻子，应该可以证明事实了吧？”

“我不是法官，但法律上的一些常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杨华是杨华，他的妻子是他的妻子。无论是作为当事人，还是作为证人，杨华的妻子都代替不了杨华。何况，即便是杨华，他说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吗？”郝伟杰气定神闲地说。

“那大家只有撕破脸，对薄公堂了。”

“你们还是能先联系上杨华再说吧。我还有其它事，就不陪你打高尔夫了。”郝伟杰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包建新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不妙，也起身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