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很感兴趣的事,希望能跟您面谈。”韩燕玲的话虽然说得语带恳请,但她知道恳请就是自己故意放低姿态,包建新是不可能拒绝的。
果不其然,一听到韩燕玲的这话,包建新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他将冷漠的语气调到平易近人的频率,说:“下午三点,你到亭山高尔夫球场来。”
“为什么要到那里去?”韩燕玲知道这是查明义姐夫及七色公司后台老板的地盘,心生疑窦地问。
“看看家大业大的人是什么样的。”
“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们要协商的事在他的地盘商谈,即便不隔墙有耳,让他的人看见我跟你接触,也不是一件对大家有利的事。”
“没有关系!”包建新胸有成竹地说。
韩燕玲不知道包建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非常不情愿地准时到了亭山高尔夫球场。
此时,包建新正在高尔夫会所的包厢里,跟前国土资源局局长、现任江城市常务副市长,郝伟杰,“愉快”地闲聊着。
上周,查明义跟杨华不欢而散后,他当晚就跟柴宗志电话汇报了详情,并表示:杨华很可能反水,向三彩出卖自己。
当时柴宗志正跟郝伟杰在名景酒店觥筹交错,他不动声色地听完查明义的汇报后,跟他说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酒喝到下半场,柴宗志以不经意地口吻问郝伟杰:“包建新这个人怎么样?”
“哪个包建新?”郝伟杰抽着烟,吞云吐雾地问。
“三彩公司的老板,听说他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我还以为你跟他很熟悉呢?”
“哦,他呀,同乡,最近几年联系少了。”郝伟杰端起柴宗志给他斟好酒的酒杯,问:“你怎么想到提起他了?”
“他对七色公司很有意见,暗地里还委托人调查我妹夫。”
“怎么会有这事?”
“他一直怀疑七色抄袭他的产品。”
“抄袭他?”郝伟杰用不可捉摸的表情问:“七色公司无论是产品的种类还是品质,都在他公司之上,他的怀疑匪夷所思呀?”
“郝市长,我跟你就不藏着掖着了,”柴宗志放下酒杯,面色严肃地说:“我妹夫这个人,你也见过几次,是一个想实实在在地做一番大事的人,他之前做过几年涂料代理商,摸清门门道道后,想自己建厂生产外墙漆,就成立了七色公司。而包建新的生产部经理杨华跟我妹夫很熟,就偷自己公司的配方给我妹夫,两人约定赚到钱后平分。他们的事,我一直不知道,直到拿地建厂时,我妹夫才如实告诉我。听到后我很气,可一家人我不能袖手旁观。”
郝伟杰不置可否地听着柴宗志的话。
“我当时就跟他说:这不是经营生意的正道!并借钱给他组建自己的产品研发团队,研发出自己的产品后,就没有再生产跟三彩公司相同的产品了。”
“七色用三彩的配方,赚了多少钱?”郝伟杰问。
“四百多万吧。”
“现在的问题呢?”
“杨华一直对我妹夫敲诈勒索,为了不影响七色公司的商誉,除了每月给他二万五的工资,还打算另外补偿他500万,但他嫌钱少,一定得要七色公司50%的股权!”
“真是痴人说梦话!”郝市长轻蔑地说。
“可能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吧!”柴宗志叹口气后,继续说:“如果他知道,七色公司那么多隐名股东加起来的股权也没有50%,也许不会那么贪得无厌了。但他现在因为要求被我妹夫拒绝后,就要跟包建新联手,报复我妹夫跟七色公司。我想,既然包建新是你的同乡,能不能请你出面做个中间人,妥善解决双方的矛盾,保住七色公司,这可是国内唯一能跟外资品牌相抗衡的公司,不能有任何污点。否则,竞争对手会抓住不放、大做文章,真到那时七色公司的前途,就渺茫了!”
郝伟杰想了想后,说:“我可以做这个中间人,但七色公司毕竟过去是侵三彩公司的权了,赔偿这方面?”
“当然会赔!七色公司有他的配方生产不到一年的时间,但七色公司可以按照三彩公司去年的净利润额两倍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