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是在来迎人的半途就遇上她们婆媳,见到卫国公夫人低垂的脸颊隐约还红肿,先是怔愣,听到大长公主说明来意有气也不好发了,只能干笑着说就是个误会。
等到梓妤回到厅堂,乐平大长公主已经要回去,临离开前拉着她手说一定会添份厚礼祝贺,即便笑着眼里还有浓重化不开的惆怅。
两府准备着婚事,许嘉玄却面无表情抓了武安伯入宫,告诉明德帝已经去查看过武安伯发妻的尸骨,头骨有裂缝为钝器所伤。
武安伯直接吓瘫软在大殿里,明德帝当场就削他的爵位和夺了官职,又让拉出去打了三十大板。可是老武安伯功绩在那里,明德帝不好做得太难看,想起许嘉玄生母的嫡亲妹妹是武安伯府三夫人,直接就把爵位转到三房头上。
许嘉玄哪里不知明德帝这是在施施恩,替姨母谢恩。
等到从宫里出来,鲁兵就候在宫门,跟他说起别的事情:“兵部那个主事在牢里自尽了,刺杀的兵器怎么流出去一句未提,此事太子那头恐怕没法避责。”
那日从兵部拿来帐,顺着一查就抓到了一个主事,结果那是个硬骨头,居然到死也不开口说是谁指使。
许嘉玄心里正为定亲一事烦着呢,太子那头的事情还理不清,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拂袖策马离开了。
鲁兵被甩在宫门口,低头摸了摸鼻子,可怜他们副使了,居然被乱点鸳鸯谱。
许嘉玄策马无目地走,正准备出城跑一圈的时候,那么巧遇到收到消息回城来的方景铄。
“怎么才两三天,她就成你未婚妻了!”
许嘉玄抿酒不语,方景铄又道:“其实你也不算太吃亏,她成了你媳妇儿,陈家又疼她,怕你们过不好,以后不就得低三下四哄着你?”
就是那个姑娘有点怪力。
方景铄想着要提醒一下好友,可当初拍胸脯保证过不外扬,这下憋得那一个叫难受。
许嘉玄还是没说话,芸娘就在边上积极地给倒酒,不过一个时辰桌上已经空了四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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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从芸娘那出来的时候,满街找许嘉玄的锦衣卫终于见到人,一个红色的小册子就送到他手里,上面赫然是他与那个表姑娘的婚期。
“翻了年的元月二十六?!那不就只剩一个多月?谁择的日子?!”
方景铄瞅了一眼,惊出声。
来送东西的锦衣卫说:“是钦天鉴那头择的,似乎陈首辅也已经知道了。”
陈家明知道仓促,居然没有换日子?
许嘉玄握着红册子,被酒意冲得微红的眼眸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他们是嫁,哪由得他们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