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宁看着蛋液慢慢在锅里凝固膨胀,然后用筷子慢慢搅动两下,关火、起锅。
“还有水煮蛋,和先前做好的酱牛肉。”楚小宁把锅放到隔热垫上,盖上盖子,“一会儿我还会再炒两个青菜,饭后还有水果。”
楚小宁转过身,走过去撑住门框,凑近乔美华,“乔美华,你说说,这样的晚饭,哪里亏待你这位孕妇了?”
乔美华呵呵着往后退了一步。
“每日里各种营养品,牛奶、蛋、肉,青菜和水果,我哪一样少了你了?!”楚小宁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说说你,不回上海自己家,非要跟着我来锦城做什么?!”楚小宁转过身,又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酱牛肉,切片装盘。
乔美华又蹭了回去。
“那还不是为了看着你,我劝不住你,只能陪着你一起过来。”乔美华说,“谁叫你发疯,只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断定你父亲是被人谋害,非要回来寻找什么真相。”
“既然有流言蜚语,那就有可能不是空穴来风。”楚小宁说,“而且,那天是我的生日,爸爸明明答应我,晚上要回来陪我一起吃蛋糕的,他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可是,你要对付的,是掌管锦城第一大房地产集团的人,他在锦城势力庞大,而我可能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乔美华说。
“我只是过来调查真相,又不是要跟他们硬碰硬。”楚小宁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了酱牛肉,又将剩下的放回了冰箱。
转头,又拿了青菜出来清洗。
“可是,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是他做的,他知道你回来了,你会很危险的。”乔美华偷偷抹了抹眼泪。
“你父母都是从外地迁来锦城的,我从来没有听说你父母提起什么亲戚。当年,你父亲去世不到一年,我的老师,你的母亲也抑郁而亡,我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被送进了福利院,却没有任何亲人过来领你。”
乔美华走过去拉过楚小宁,“小宁,你是我老师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怎么可能放任你置身于险地。要我说,找什么真相,报什么仇,就应该找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花前月下谈谈恋爱,顺便给我老师续个香火。”
“年轻英俊的男人。”楚小宁看了看乔美华还并不明显的小肚子,“你倒是找了个年轻又英俊的,年轻到比我还小一岁,结果呢,卷了你所有的钱财,来了个人间蒸发,害我不得不贷款完成最后一年的学业。”
“你的积蓄足够支撑咱们在M国过最后一年的,何苦又要贷款,又要辛苦做兼职。”乔美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腹。
“最后一年把钱都花光了,咱们两个连回来的机票都买不起。还有你养胎的费用,十个月后生孩子的费用,孩子生下来后吃喝拉撒的花费,哪一样不需要钱?你又不肯回上海的老家。我不打工,咱们就得坐吃山空,我不留着积蓄,又怎么应对突发事件,比如,你这个宝贝疙瘩……”楚小宁伸手指点了点乔美华的小肚子。
乔美华啪地一下,打开了楚小宁的手。
“我警告你啊,别再打我这个小混血的主意!”乔美华还特意往后退了一步,“自从你知道我怀孕,就一直怂恿我去打胎,你这个小姨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