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正月,傍晚五点天已经黑透了。
周县机械厂门卫室外,瘦小的中年女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修身的红色呢子大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如二八少女,时不时用袖子抹一把眼睛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下班铃声响过不久,工人们从厂区涌了出来,路过女人身旁时,有与她相熟的纷纷停下来与她打招呼,“香凤,来接儿子下班啊?”
许香凤怯懦地微微垂下头,嗫嚅道:“没……我接二花,东风去市里办事,回……回不来。天黑了,回家属院那条路不好走,我怕她一个人回去害……害怕。”
“哎,你这个当婆婆的真不容易,自己都不敢走夜路,为了儿媳妇还要摸黑出门,花二花能嫁给你们家东凤,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敢这么说,是我家……我家对不住二花,给不起她要的那些彩礼,再不对她好点,我这心里……呜……”
像是压抑着要爆发的哭声,许香凤紧忙捂住嘴,朝与她说话的人摆手,灯光下能看到有晶莹的泪珠从她大大的杏眼里扑簌簌地往下掉。
“唉,你别哭呀,大冷的天,再把脸皴着了。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你和东风都对她掏心掏肺地好了,她还闹什么?这年头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住在一个家属院,没见过谁家娶媳妇抓着彩礼不放的,她花二花又不是啥金凤凰,也配狮子大开口?”
“不……不能这么说二花……是我……我……”身边聚来的人越来越多,许香凤眼泪也越流越凶,扁着嘴抽抽答答却又想替花二花辩解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发酸。
“你也别替她说话了,之前缠着东风娶她,如今要领证倒拿起乔了。要我说,东风还不如娶郭爱华,模样虽不如花二花,可人家爸是副厂长,不比娶花二花这个野丫头强?”
不知是想到什么,许香凤顾不得哭,一只手急的都摆出了残影,“不好这么说,不好这么说,郭同志还是姑娘家,不好坏了她的名声。”
“香凤你就是太心善了,郭爱华把东风追得都不敢回厂里上班的事儿谁不知道?就你还要顾着她的名声,也难怪会被花二花给欺负成这模样?往后花二花进门,你可咋办呢?”
“呜呜,不怪二花,如果她嫌弃我,我……我……呜呜呜”
刚出厂门就看到原主的准婆婆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一幕,花忍冬脸色有些古怪,一穿书就遇到这么个极品戏精婆婆,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上辈子,毕业后打拼多年,花忍冬终于在市区全款买下一套叠院洋房。
为了庆祝,和大学时就一直交好的闺蜜徐溪溪一起去爬山野餐,谁知就遇上千年古树妖渡飞升劫,被雷劈的连渣都没剩下。
雷劈到身上前她用力把闺蜜推开,看着闺蜜顺着山坡一路滚下去,也不知被雷劈和滚下山哪个更惨一些。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眼一睁就穿进书里,不但树妖爷爷给了异能做为补偿,还得了一个空间。
但穿成书中男女主完美爱情路上的踏脚石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