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倒是不知道自己冥冥之中道出了让秦桑一听都得跟着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嘴要不要跟开了光一样啊!
吓死她了啊喂!
明明刚才最害怕她疼的是他,可此刻把她弄疼的也是他。
得用疼痛来让她长点记性,不然再有下次她还这样。
但周沉不知道,以疼痛为前提或后果的一切对秦桑而言都是毫无作用的,毫无。
秦桑被周沉一摁,脑袋顺着他手上的力道跟着往后一退。
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急切,让她大概判断出自己额头的伤对于正常人来说应该是会达到什么程度的疼痛级别。
反正肯定不轻,应该和脚拇指踢到桌脚差不多——她也不知道这样有多疼,但她看人说过这是人类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之一,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大差不差吧。
本以为只能靠自己向来不怎么准确的判断来评判她伤势的严重程度。
可意外的,在周沉摁下去后,那种久违了的熟悉又怪异的微妙感觉再次以额头为起点,顷刻间遍布了全身,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
秦桑浑身一颤,僵立在了原地。
痛觉嘛?
这是痛觉吗?
好像和第一次见到周沉被他踩一脚的感觉差不多?
但这次的异样感却又好像远没有那时候的强烈,模模糊糊的感受得不太真切。
那到底是不是啊?!
秦桑要疯了!
主要是因为周沉没多用力,所以秦桑的感知才那么不清不楚,似有若无。
周沉见她整个人都颤抖了,先前的愠怒一下又碎了满地,懊悔不已,只余心疼。他手忙脚乱地扶住她的肩好声好气哄着人要把她带去医务室:“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秦桑被周沉的声音给唤回了神,在周沉情绪复杂得她看不太懂的目光注视下,很是不合时宜却又格外认真地问道:“你能不能再摁一次?”
周沉:“??”这是把自己受伤的包当按钮随随便便摁呢?
“你还疼上瘾了是吧?”周沉再次无意中一语道出事实,以为她这是因为他凶她有小脾气了,赶紧哄人,“别闹,先去医务室。”
秦桑果断摇头:“不行,我不去,除非你再摁一次!”
周沉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人扛麻袋一样扛上肩带走了,还管她去不去都得给他去就是了。
“你是一点不疼是吧?”还能这么生龙活虎跟他扛呢?
秦桑被周沉说得心脏一下被高高提了起来,悬在高空中摇摆不定,有种秘密要被撞破的紧张感。
她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头到尾都忘了装一下疼了,露出破绽了啊!
不管了,挽救一点是一点。
“嘶!”她赶紧开始她的表演,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捂住额头,语带痛苦,“疼啊,快把我疼死了!”
别说,听上去还挺真的。
周沉把她的手自额头拿开不让她再碰肿胀的地方:“别碰。”
秦桑抬头,两只眼瞬时间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泪光莹莹地看着周沉,表情看起来好不可怜,对着他撒娇——
“你揉一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