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应一声,也不睁眼,就这么躺在藤架上。
“皇上,要是累了,进去睡吧,身体要紧。”
萧北冥这才抬眸看向眼前推他起来的青衿,又看一眼暗下来的天,思索一会,才坐起来,“也好,今夜便宿在青鸾宫了。”
远处的王福玉言见青衿掺扶着萧北冥走来,两人赶紧走向二人。
王福很有眼色见的向青衿禀报,“陛下,娘娘,老奴去把皇上明早的朝服备好。”
萧北冥不吭声,青衿只好替他应了,“有劳王公公。”
“老奴应该的。”
王福说完快速的离开,玉言见王福离开,她也很有眼色的要离开,“娘娘,奴婢去安排洗漱用的水。”
说完不等青衿说一声,逃也似的离开。
青衿掺扶着半睡半醒的萧北冥往自己的寝宫走,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上,那人竟睡着了。
玉言把温水端进来,人又很快的退下,青衿来不及叫唤她。
青衿站在床前看看床上睡着的萧北冥,又看看旁边的水盆,脑中挣扎许久,才弯腰把温水中的帛巾拧半干,铺到他脸上给他擦脸。
擦了两次后才擦手,做完这些,给萧北冥盖上被子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还没脱。
于是,她又给他脱了外面的那几层衣裳,留下最后里衣,给他盖上薄薄的冰蚕丝被。
这期间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青衿屡屡触碰到萧北冥身上的肌肤。还有她刚才向外叫唤了三次,也没有人进来。
她身上也出了一层汗,本就夏末秋初,热的能烤熟食物,青衿洗漱后,换一身里衣,在烛光下处理一些宫务,及人选。
直至子时,哈欠连连,困得她都忘了床上睡着的萧北冥,直接躺在他旁边。
昱日清晨,萧北冥先醒来,一睁眼看到旁边的睡得安逸的青衿,两人隔着距离。
萧北冥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给脱了,又看向床头边的水盆,又转回来看一眼青衿。
“这是她给朕擦脸?脱了外衣?”
人越过青衿下床,唤来王福。
王福带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进来,给萧北冥沐浴更衣,这期间他们不敢把眼睛看向床上一眼,专心侍候萧北冥。
“皇上可以了。”
王福摆手示意小太监们退下,自己跟在萧北冥后面去上朝。
此时的紫英殿的大臣们早就等得躁动不安,一小团一小团的议论起来,闹哄哄的。
他们本来就担心皇上的身体,这次早朝迟迟不来,派人去问,得到昨夜皇上宿在青鸾宫,到现在还没醒来。
尤其是姜彦甫周围围着的那几个,说得更欢。
宁派的人不服气,瞬间冷嘲热讽起来,白派的也不服气,倒是没有宁派的人这么嚣张。
“皇上到。”
随着司报太监的声音在紫英殿响起来,他们才停歇。
“臣等扣见皇上,皇上万安。”
群臣皆拜道。
萧北冥直坐龙椅上,看向下面的百官,此时的百官都低着头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萧北冥懒得理他们什么情绪,淡淡的声音响起在紫英大殿,却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低下的百官有些害怕,“诸位平身。”
“臣等谢皇上。”
毕恭毕敬的谢恩,之后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什么,静静地等着龙椅上的萧北冥说话。
毕竟前两日他们的同僚少了三成人数,能不震撼能不惊悚?杀的杀,留放的留放,其中就有他们几个派系的人。
现今街道柳巷里还在传着当今皇上圣明,百姓他们谁不说一声杀得好!谁不是快人心!
还有几个说书人的解说,他们心知肚明,这些说书人都是龙椅上的帝王安排的。
萧北冥看一眼下面的朝臣们,见他们直直的站着,前面几个老臣眼中隐忍的恨意,或胆怯者眼中的惧怕,还有几个相当年轻官员眼中闪烁的光芒喜悦。
萧北冥见他们都不敢说,他便开口,“诸位爱卿有何奏疏?”
吏部尚书姜彦甫出列。
“陛下,臣有本启奏。”
“禀陛下,那些空缺下来的官位如何选?”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是吏部尚书,你来选举吧。”
“是,陛下。”
姜彦甫领完又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萧北冥看一眼众人一副松口气的模样,他又撒下一句话,“希望这次诸位爱卿可不要让朕失望!”
吓得满朝官员皆跪下,连忙道:“臣等不敢,谨遵圣命。”
萧北冥没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紫英殿,“臣等恭送皇上。”
等形列一散,有几个围着姜彦甫上前,“姜尚书,陛下好久没这么杀气?”
也有一些官员围着宁远,他们趁没人注意,互相递眼神。白子豪身边也跟着几个平时交好的武将。
比起文臣,武将说话直接粗鲁些,即便再与宁凤鸣不对付,也不能让他小小尚书的庶女压了他们的女儿一头。
见姜彦甫身边的人对他讨好献媚样,最可恨的是,那些人以前也白将军与宁丞相也是像现在一样谄媚奉承话不断。
“他姜彦甫不就是靠女儿保官位?”
白子豪身边的武将一句讽刺的话说得众人都停下来看热闹,看笑话,幸灾乐祸的,也有替双方打抱不平。
不知是谁先动手的,三方人就在紫英殿前打起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破口大骂,脸青嘴肿,发冠衣衫凌乱,一群老少都有的朝廷大臣打起架来像市井流氓打架一样,群殴乱殴。
明日或不稍一个时辰,他们的臭事传的人尽皆知。
最后是侍卫拦架,小太监去禀报萧北冥与青衿。
等青衿与萧北冥来了,萧北冥还在一旁看好戏的看着,青衿止了几声没人听。
直接一声大吼。
“成何体统?都给本宫住手!”
随后青衿也不顾他们是朝廷大臣,直接教骂一顿。
“在紫英殿前打架?诸位是有头有脸的朝臣,想要天下笑话?还有嫌最近的笑话不够,想要邦邻他国笑话?”
来的路上,青衿听那小太监说了一篇事情的整个过程,青衿也不看眼前西倒东歪,没什么形象的朝臣。
继续骂。
“是,现在本宫是后宫唯一的妃嫔,皇家无私事。
可那又怎样?难道诸位想的不是应该怎样让百姓安居富裕,武将即便是不上战场了,也应该想想怎么加强防范,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像一个市井小民一样大打出手。”
青衿越说他们越是羞愧难当,也有一些不服或不甘心。
青衿见他们的脸上的情绪变化各异,便知他们内心所想。
“你们不过是见本宫在宫中受皇上独宠,又或者家中女儿爱慕皇上想要进宫,皇上又没宣她们进宫或选秀场上又落选不甘心或不服。
而你们宠爱女儿,又或者耐不住她们母女的哭求下动了心,即便是皇上真的不能行房事也要进宫当妃。”
心思被说破的朝臣们,这下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也被青衿身上的气势震撼到,能让他们受不住气势的人以前也只有皇上。
现在倒好,被一个后妃身上的气迫压得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