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兄,不若我们出去下盘棋?”蒋羽做出邀请的姿态。
宴庭之点点头,起身时看了林屹一眼,右手轻轻转动佛珠,走了出去。
“大舅舅!”等人消失,林屹单膝跪了下来,“这次的事,让外祖母和您担心了。”
“你这孩子,快起来,活着就好啊!”蒋安显然很是激动,丝毫没了之前的稳重淡定。
眼圈微微有些泛红,看着林屹瘦削的脸庞和单薄的身形,心中很是感慨。
“瘦了,也白了。”
林屹没说话,能不瘦嘛,伤就一直没好过。
至于白,估计是最近没有风吹日晒的缘故。
“大舅,您今夜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蒋安稳定心神,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这是你母亲临死前留给我的,她说你弱冠之年会有一场大难,让我到时候将此物交于你,可助你脱困。”
林屹下意识就想打开,被蒋安按住:“不可,你母亲说了,你一人回山洞方可打开。”
“山洞?”林屹一惊。
蒋安也是不解:“我问过你母亲,哪里的山洞,但是她不肯说,还说你到时自会明白。”
林屹手紧了紧,感觉手里的东西仿佛千斤重,这么说这一切母亲都预料到了?
这事似乎合理了,又似乎变得更不合理了。
“大舅舅,我娘以前,去过南照国吗?”
“南照国?没有吧,你娘除了十八岁嫁给你爹前去京都隐灵寺养病半年外,并未离开过蒋家啊!为何这样问?”
林屹小心将东西揣入怀中,表情恢复了平静:“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这孩子……”蒋安不忍心苛责太多,转头又关切问:“听你二表哥说你和你父亲是被人出卖的,人找到了吗?你打算怎么做?你父亲……他真的死了?”
林屹点点头,父亲临死那一幕,她不会看错的,那些长矛将他戳穿了!
“这件事我还在调查中,目前唯一的线索是,此人姓嫪名雾,是不是真名还未可知。”
“嫪雾?”蒋安皱眉,这名字他不熟,但是嫪这个姓,他一定在哪听过,只是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大舅舅认识?”
蒋安摇摇头,朝中大大小小官员他回忆了一遍,没人姓嫪。
“可惜,我只见过此人背影,如果下次再见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两人沉默。
“对了,你怎么和宴庭之在一起?听说他救了你,此事莫不是与他有关?”蒋安不傻,宴庭之虽然吃斋念佛,但做人做事却不是吃素的。
这些年,多少人明里暗里想找他麻烦,结果呢?
他不仅活的好好地,那些找他麻烦的,一个都没落到好。
“此事应该与他无关,他不过是碰巧救了我。”林屹肯定的说。
“你啊,什么事情都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蒋安不赞同的说。
为官多年,他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
“大舅舅,您放心,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林屹在战场厮杀多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蒋安满意的点点头:“你现在安心查出内奸,林家那边的女眷我自会照看,没人敢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