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

“听说你有要事找我？”凝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哪怕跟仙人们对峙搞得心神焦虑，在外人面前也永远是她想让别人看到的仪态。

“我就不卖关子了，白术应该跟你说过不卜庐制造回生丹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灾祸。”汤生对给自己上茶的百闻道谢，然后面色严肃地对凝光道。

凝光眯了眯眼睛，没有接话，反而问到：“汤生先生对现在璃月港的局势怎么看。”

“不用试探我，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但都是些不能告诉你的。”汤生摇头。

“汤生先生对仙人们怎么看？”凝光又问。

汤生知道不说点什么这凝光是不肯罢休了。

“帝君前和帝君后，璃月将是两个不同的阶段，璃月的变革是缓慢的，也是最平稳的，帝君在时，每当璃月生产力提升，当前制度不再适合，帝君就会引领璃月在无声无息中变革，是帝君把所有要做的事情掰碎了喂给璃月吃下去，民众只能感受到时代在变好，而其中的动荡被帝君消弭于无形。

现在，帝君不在了，没有一个所有人都信服的领头人，所以你们有些无所适从，你还好，毕竟年纪不大，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那些仙人才是对此最难受的人。”

凝光凝视着汤生，微微点头。

“凝光，不，天权星，璃月可不仅仅只有璃月港，璃月的土地可是很广袤的，璃月的经济中心在璃月港，你们的精力都在璃月港，无可厚非，但山与海，加起来才是璃月。”

凝光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人的本质都是追逐利益的，说实话，璃月却是商人执政，天权大人，我想你应该明白这背后的隐患。”汤生盯着凝光，作为璃月的商人头子，如果凝光不明白商人执政的危害，那汤生就不需要再跟她说什么了。

“这正是我所忧虑的事情。”凝光笑容不变，手指轻点桌面：“璃月现在的体制只适合有帝君在的时候，我们这代人会对璃月尽心尽力，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

凝光没有说下去，但汤生懂。

凝光他们这一代是在帝君的熏陶下长大的，对帝君的敬仰是刻在心中的，对璃月也是衷心的热爱，可是现在帝君走了，他们的下一代或许在他们的教导下可以做到为璃月掏心掏肺，做一个贤明的执政人，可下下一代呢？下下下一代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帝君将会变成课本上的一个符号，一个精神信仰，没有威慑的单纯的精神信仰可圈不住追求利益的本能。

到那时，璃月将会发生一次剧烈的变革，可能会死上很多人。

凝光自然想避免后世发生这样的事情。

“璃月的山中，有仙人，几千年来，这个观念牢牢地刻在璃月人的心里，璃月的内陆，每当有灾祸，都是仙人出面解决的，这点璃月的文书有记载的吧。”

“不错，几千年下来，这样的记载很多。”

“仙人们虽然平时不管实际的事情，但实际上，璃月的内陆的权力在仙人们身上，可称之为陆地璃月，而璃月港你们所掌握的是海洋璃月，帝君在时，陆地璃月与海洋璃月都归属于他管。”

“你认为仙人现在是在争权？”凝光笑眯眯地问。

“如果你再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我们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汤生对凝光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