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阮明熙定了定神,也不再眼神躲闪,干脆抬起头直视纪晨的眼睛,“将军觉得丞相会直接见我这种小人物?”
纪晨似乎是没料到阮明熙的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榕城知府派你来做什么?”
“……来偷你的布防图!”
这话一出口,纪晨虽然身形一顿,倒也看不出什么。
反倒是旁边的欧阳铭文表情惊讶,一脸震惊,“哎呦,将军,这个女子倒是不寻常,别人只说是来伺候将军的,更有甚至直接刺杀将军,她倒好,直接招了,这不是送上门来找死嘛!”
纪晨心里自然也是有几分惊讶的,只不过多年的征战以及谨慎的性子早已经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不着痕迹的瞪了欧阳铭文一眼,转过头对着阮明熙问道:“你直接告诉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难道我不说,你就会放过我了吗?”
“我平生最恨两种人,细作与叛徒,这两种人被我抓到了都是要受尽酷刑的,就看你有没有让我放过你的本事了。”
阮明熙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自己赌这一把到底对不对,不过事已至此终究是没有退路,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将军若要杀我,轻而易举,但我建议将军不如留下我,杀了我只能泄愤,留下我则用处更大。”
“哦?你倒说说,你一个偷情报的细作,留下你能有什么用处。”
“我能传真消息,就能传假消息,至于传的是什么,将军可以决定,况且,将军也该明白,我若不中用,想必榕城还会送来下一位,其他人可未必有我这么真诚,将军觉得呢?”
“那如何相信你的真诚呢?”
“我的父母兄弟皆被他们拿捏着,我自然是不敢当个叛徒,但我又贪生怕死,做不得细作,只要将军来日解救我的家人,我自然愿意替将军出一份力。”
纪晨面无表情,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阮明熙则是强撑着精神,被纪晨盯着,险些坚持不住。
就在阮明熙马上就要眼神躲闪的时候,纪晨突然低头笑了一下,“呵,你倒是聪明,知道反其道而行之,铭文,给她松绑。”
欧阳铭文站在一旁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开始还气势汹汹,听到后来竟有些乱了,这会儿听说要松绑,更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松绑?将军,她可是丞相送来的细作,还给她松绑,你不怕她真偷了什么去啊?”
纪晨瞪了欧阳铭文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暗地里找个人,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随后纪晨便出了帐子,欧阳铭文虽然不解,却也无法,只得过来解绳子。
阮明熙本就支撑不住,身子虚弱,又水米未进,几次晕了过去,突然没了绳子的束缚,更是站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过心里倒是放松了许多,看这情形,是暂时无事了,不管纪晨信或不信,至少都不会现在要了自己的性命。
欧阳铭文叹了口气,“喂,你老实点啊,别耍什么花样。”
随后便一把捞起阮明熙扛在肩上,直接出了帐子,奔着营地中心的一个帐子里去。
“哎,欧阳副将,这回怎么审的这么快,以往怎么都要三五日的,您这是送去哪啊,我帮你?”
“去去去,哪都有你,少跟这瞎嘞嘞,不累就训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