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楼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管事神情冷漠,“就算你是我女儿也一样。”
春莺在心中唾骂,倒了八辈子血霉投胎做你的女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凡是风林楼的人,身上皆中了一种赤寒毒。毒发之时犹如千万冰锥刺骨,冰冷无比,疼痛难耐。需要每隔两个月服用一次解药方可抑制毒发。一旦毒发超过十次,大罗神仙都难救。
在这里只有乖乖听话,或者完成任务才能拿到两月一次的解药。拿不到的人,要么硬生生熬过寒毒毒发时钻心刺骨的疼痛,要么忍受不了自戕。
春莺不能拒绝,谁叫她受控于风林楼。如果她敢拒绝任务,就别指望能拿这次的解药了。
接下任务后领取了下两个月的解药后,她快马加鞭前往京城,入了春华楼做一名舞姬。日日跳着舞,迎来送往的,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两个月才盼到曲水宴,结果任务却失败了。
外面四处张贴了通缉令。春莺摸着眉骨上的疤痕,虽然疤痕不算特别明显,但有心人留意看,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接下任务时,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完成。若非她跑得快,差点就回不来。指望她为了任务牺牲自己性命,那是不可能的。她才没那么高的觉悟。
春莺心中暗骂着狗屁的主子,早晚有一天她定要要宰了此人。要不是对方藏头露尾,她早就提剑去跟人拼命了。
她回想那日行刺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接受任务的时,并未收到通知会有人与她配合。究竟是谁派来的,难道也是风林楼的人?
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她要杀他,他却命人不许伤她。
这就很不合常理。
春莺躲在小院静待风声过去。意外的是,不到十天时间,通缉令就被撤了下来。她试探着出门,见街上确实无特别动静。远远观察,春华楼也不见任何动静,每日还是照常营业,热闹非凡。
春莺心中纠结,究竟是回会风林楼领罚,还是继续完成任务。盘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她毒发作还有一个月。春莺当即决定再试一次。这次若再失败就回去领罚,好好求饶,乖巧一些,说不定死人脸爹愿意网开一面给解药呢?
如此想着,她便打定主意了。
经过连续几日蹲守,打探到刘相过几日私下要到京郊寒山寺礼佛。乍一听此消息,她心中疑窦丛生,这消息来得太容易了。之前好像没发现人能轻易探听刘丞相的行踪……
怎么看都像是刻意放出来的消息,春莺蹙着眉思索着,只是这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阳光透过树梢洒出斑驳的光影,微风徐徐,树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春莺支着一条腿随意坐在树上留意着下方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便传来马车的轱辘声。待马车进入视野范围,看到马车上的标志,春莺便把面巾蒙上。马车外只有两个男子,看样子像是车夫仆人。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春莺心中疑惑,堂堂丞相出门居然没带随从,不过于她而言确实是个好机会。
一脚蹬出,抽出剑刃朝马车刺杀而出。两个男子似乎毫无察觉,还在继续赶路,直到剑刃逼近,方瞪大眼惊叫一声。
一剑刺入车厢,刺了个空,春莺刚要抽回剑身。两道劲风从旁袭来,只见那二人竟以手为掌朝她出招。掌风狠厉,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声东击西。春莺立即全神贯注小心应对,一时也顾不得马车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