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套琉璃棋子,美不胜收,价值不菲啊!”
方元安嘴角扬起:“友人所赠,友人所赠。”
有好事者打趣:“方兄面若桃花,莫不是红粉知己所赠?”
方元安连忙摆手:“非也非也。”
但他又不多说。
众人都知道他对过世的妻子,一直情有独钟,倒也不敢进一步打趣。
于是这跳棋在京中便流行起来。
有聪明的商人都开始制作起这跳棋来,各种材质都有,但方元安的那一副,算是独一无二。
“有四个州府的余地让韦娘子大展拳脚,想来她是很满意的吧,能赚个盆满钵满。”
方元安在灯下,盯着那副精美的玻璃跳棋,喃喃自语。
如他所料,韦小叶的曲辕犁卖得非常好。
韦小枫夫妇,韦小杉,以及另外提拔来的两个机灵的销售,成为她的区域销售经理,都是她的得力大将。
韦小叶又在离另两个州府较近的地方,租下了场地,算是分厂。
将在南楚府这边的工厂,复制了一个。
八月,韦小杨等人参加院试。
不久后发榜,没想到韦小杨竟然真考中了秀才。
除了韦小杨,黄茂彦,萧雨石,杨文也考中了。
吴恒再次落榜。
消息传到了河湾村,韦老头当场就放了长长的鞭炮不说,还让程氏提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铜钱。
前来道贺的乡亲,说上一两句好话,韦老头夫妇便把铜钱撒了出去。
同喜同乐!
乡亲们喜得将那动听的好话,流水一般且不重样地往外倒。
韦家出秀才了!
还是那个憨厚的才读了两年书的韦小杨!
韦老头热泪盈眶:“原来我韦家也是能出读书人的,都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耽误了他。”
村民们纷纷安慰。
他们当然懂得这种心情。
祖祖辈辈从未出过读书人,忽然来了个好苗子,读两年书就能考上秀才。
焉知以后不能考个举人,进士?
到那时,这可真是改换门庭啊!
韦老头只觉得自己也忒不争气,但他就是想哭:“我何德何能,女儿能被陛下亲封为七品孺人,儿子能考上秀才……”
这话说得。
村民们都有些尴尬了。
好吧,捡了他撒出来的那么多铜钱,即便知道韦老头在这儿故意显摆呢,但众人又是一轮吹捧。
对比韦家的热闹,吴里正家里气氛简直低迷。
里正娘子喃喃道:“怎么可能?韦家小子才读两年就考上了,我儿读了十几年,却回回考不上?”
吴恒小声辩解了一句:“韦小杨他姐,在府城给他请了名师。”
“哥哥,我真是受够了!你读了十几年书,竟然还比不上人家才读两年书!请名师又如何?那题是名师出的吗?”
比起吴里正夫妇,更崩溃的是吴梦。
她为了能嫁得好些,已经生生蹉跎了许多年。
“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前两年就把亲事定下!”吴梦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