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那这样跟你说,以前是你小,爷爷没办法,才去找别人要木柴,但现在你大了,可以自己砍柴,那我们便自备着,如此也能少求别人些东西,”爷爷起身打了言无纯脑袋一下,“再不懂,照做就行了,今日是你第一次砍柴,只这些无所谓,但明日就得比今日多一些,明白吗?”
“明白,明白。”
“来吧,今日要来了半只烧鸡。”
一听有烧鸡,言无纯眼睛都发绿光了。
庙里烧起自己扛回来的篝火,言无纯觉着格外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出了门。
他后脚没多久也出了去,今天甚至还专门拿个背篓。
他依旧闷头朝着最深处走,路倒是好认,因为只要一看到那种参天的大树,基本快到了。
言无纯四下望了望,未见人,也听不到什么声响,他又故意干咳了几声。
终于是听到了回响,不过不是他要见的人,而是一只老虎。
吊睛白额虎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面对这头四肢着地块头都要比自己大的大虫,言无纯顿时是被吓得直打哆嗦,双脚全然不听使唤。
他脑里一片空白,心跳快得像是有人里面敲鼓。
眼看老虎越靠越近,张开血盆大口,言无纯吓得一手护住脸,一手是将斧子朝它扔去。
只听到跟前一声闷响,自己却纹丝不动。
好一会儿后,言无纯才缓缓放下手,见大虫已经躺死在地上,而那披头散发的男子正拿着他的斧子,斧头上还在滴血。
“小家伙,你怎么又来了?”
言无纯心悸未平,瞠目结舌地望着男人。
“小家伙,喂,”男子在他眼前打了几个响指,“醒醒,不是叫你不要再来的吗?”
言无纯呆呆地指了指背篓和斧子:“砍……砍柴……”
“小家伙,这里的树你砍不动,忘了?”看着言无纯呆呆的神情和北楼,男子突然是笑了,“是昨天的不够?”
“啊,不够,”言无纯将视线移向那只已经没有呼吸的大虫,“它死了?”
“死了,不过差一点就是你死了,”男子走到言无纯身旁,看了看旁边的树,“坐享其成这习惯可不好,这样,今日我再帮你一次,但可说好了,别再来了。”
言无纯不敢将背交给那只大虫,往后退了数步,一边看着树,一边看着老虎。
男子也不管他,稍有一顿,便是挥出斧头。
言无纯眼睁睁看着他一面挥斧一面踩着树干飞了上去,当他落下时,便将言无纯护在了身后。
言无纯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以及扬起飘散的灰尘。
“好了,不过小家伙你背得下山嘛?”
男子让开身,言无纯才看到本来直立的树干已被削成了无数块木头,而枝丫与茂叶则散落在一边。
“可……可以……”言无纯咽了咽唾沫。
“可以什么,你砍树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背得动,”男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这样,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你多跑两三趟,可行?”
“可以。”言无纯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被那大虫吓傻了,还是被我给吓傻了?”
“都有。”
“哈哈哈,”男子从言无纯目不转睛地大眼睛中看到了毫无掩饰地崇拜之情,顿时笑出了声,“去吧,一次能装多少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