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澄迈,刘德富跑来见高建国,说了些感谢的话,高建国摆了摆手道“又不是我的钱,你谢我干嘛,这都是兄弟们的心意,你赶紧把事办了,澄迈这里要看好了,多经营点生意,多打探点消息,这个点以后我们兄弟还有大用”,刘德富点了点头,又笑了笑,小声对高建国道“这山妹好像很中意高哥你,高哥你没想过再娶一房”,高建国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德富“我跟钏儿指天发誓,永不背叛,岂能食言,这事,休得再提”,刘德富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再娶一房也没有背叛啊...”但看见高建国的脸色,也没再说了。
这次正好要往山里运盐和砖,现在山里人多了,加上王涛、吴海军练兵也需要用盐奖励,所以高建国上次过来就决定把盐产量翻一倍,现在刘德富、刘三、肖衙役都知道晒制精盐之法,要增加产量也很容易,由于这几人晒盐都在不同的地方,一般又在晚上准备,所以虽然有人看见,也觉得其中有蹊跷,但这3个人都守口如瓶,外人还是不太清楚,由于吕世明的关系,澄迈县府也没来过问,所以这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出来了近300斤盐,足够200-300人2个月之用;为了运盐,那2个护院又雇了7个人背盐,至于运砖,高价雇了3个人推了辆车,考虑到山路崎岖,只装了十来块青砖,正好刘三也要进山找吴海军谈点事,于是一共15人一辆车一起走。
上百里的山路,蜿蜒崎岖,加上还有13个人背盐推车走得慢,足足走了四天三夜才到达黎寨,到黎寨时,已是第四天的日落时分,高建国顾不上疲劳,吃过晚饭就跑去找彭成龙、王涛、吴海军、黄文斌、王文清、钱七和王大义,刘三见他们有事,也不好打扰吴海军,吃过饭就在神殿找了间多的房歇息了。
“怎么样,高哥”吴海军有点着急,高建国微微一笑,将在昌化的经历跟大家都说了一遍,“好了,我们总算有衣服穿了”王涛大笑起来,众人心里发酸,都是强作欢颜,陪着笑了笑,不过,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什么时候能过来”彭成龙问道,“最多一个月,伍氏道陪他们一起过来”高建国肯定的回答,其他人还没吭声,王文清忽然捋了捋胡须说道“大道之行,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乐土乐土啊,好好”,接着又问道“天照果然是胸怀天下,大仁大义啊,只是你说的几项具体的仁政,老夫没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官民士大夫一体缴税纳粮,停征一切苛捐杂税,停止一切穷兵黩武的用兵,惠农通商,鼓励匠作,摊丁入亩”高建国缓慢但却清晰的说道,“官民士大夫一体缴税纳粮,惠农通商,鼓励匠作,摊丁入亩”王文清低头默默念叨了2遍,忽然抬头道“天照,这些治政之策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倒有些当年王介甫变法的味道,但又像是宣和年间叛贼方腊的口号,这...”“正是结合了王介甫的变法和方腊以及王小波、李顺的口号合一的”高建国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历史上这几位杰出人物的名号,王涛、彭成龙、吴海军、黄文斌都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后世,但又不好说破,只有钱七和王大义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愣愣的望着2人。
“王介甫的变法举措当时虽然夭折,但老夫这些年来也曾仔细琢磨,觉得颇多可取之处,若是当时能够一直推行下去,大宋未必会亡,更用不着南渡,只是,方腊、王小波、李顺等,皆是反贼,反贼口号跟王介甫的变法,如何能结合呢”王文清还是有些不解,高建国微微笑了笑,说道“凡治国,必得国富兵强,方能天下太平,若想国富,必要惠农通商,且官民都要缴税纳粮,若要兵强,便要士大夫与兵将平等,鼓励匠作以利其器,丈量田亩,摊丁入亩,以显均等,须知,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也,如此,则国富且兵强,而民心归附,何愁没有天下太平呢,这二者并不矛盾,却是相辅相成的,岳父再仔细思量,看天照说的是不是如此”。
王文清又低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对着高建国、彭成龙、王涛、吴海军和黄文斌深深地作了一圈揖,把几人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住,王文清道“我早听天照说起海外三千世界、八荒之地之事,如今看来,诸位应该都是海外之人,诸位个个身怀大才,看来华夏有救啊”说罢执意作了一揖,高建国扶王文清坐下后,跟吴海军使了个眼色,吴海军赶忙说道“老大人谬赞了,其实海外虚无之事,我等也只是听说,我等祖上虽是宋人,但自五代起,便世代居山野之地,以耕读传家,并不想参与世事,说是化外之民,也不为过,但先人都是饱读史书之人,对历代兴废颇有见地,我等乃是家传,加之十五年前,蒙元入寇,我等先后被宋室征召,亦亲见宋室覆亡经过,加上先人教诲,几经比较,方悟得一点结合现实的大道,但也未加以实践,故只是有所感悟而已”,王文清捋了捋胡须,点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是道失求诸野啊,有这种感悟已经很不错了,虽是大道,但不似那方腊、王小波、李顺等,只有口号,亦不似王介甫,只有举措且还举措多有不当,想来将来如有机会,必能付之实行,到那时,再查漏补缺,必能走出一条为万世开太平之路来”,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下,都有些激动兴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