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勾,眼中却无笑意。
凌谦这才明白女儿的想法,钱能收买的人就是最好搞定的人,他不说富可敌国,千万身家倒是有的。
“单用钱财算不上完全保险,所以你偶尔会从其他方面给予关心,一旦有旁的人想用钱财收买他们,他们自然会做比较,届时还是会愿意跟着你。”凌谦说出女儿这段时间拉拢人心的做法。
“对。”凌萱没有否认,她缓缓喝下一杯茶。
“这样的人入宫太久,受尽了冷眼,只要给他们点点关怀便能让他们沉溺其中。”
随后她还提出可以涨俸禄以及增加些宫人的福利,只是她现在的身份还够不到可以直接下令。
“这有何难,爹替你办就是。”凌谦将这事揽过来。
不久后宫人们的俸禄多多少少涨了些,虽不多倒也够他们高兴许久,至于福利这方面只是增加了他们一些休息时间。
尽管如此,凌萱也很满意了,任何改革都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徐徐图之。
凌谦做这件事的时候故意让人透露都是女儿的功劳,宫人们对凌萱的信奉更上一层楼。
坐在亭台中,凌萱瞧着正落下的夕阳,她想到当年受林妃吩咐给自己投毒的那个太监。
他这样做正是因为林妃许了他好处,又答应照料好他病重的寡母和弟弟妹妹,他这才拼着命去害自己。
在她看来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好拿捏的,人生在世,拼的不过就是钱权名三字。
权与名他们是沾不了半点,唯有钱是他们能触及到的核心利益。
她只要能把握好这些尺度,自然能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凌萱如今在宫人心中的地位甚至比有些主子还要高,越来越多的宫人主动成为她的眼线,各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通知她。
她自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有时候独处时她也会反思。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她似乎已经被同化,穿越前学的那些平等、公正的知识恍如隔世。
她能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不双标。
在她这里谁能给她带来的用处多,她便会给予更多的利益到对方身上。
而她或许可以说早就已经变成了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那种人了吧。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则,她不会傻到试图盲目地挑衅一个时代。
于她而言,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不受到伤害,其他人的牺牲她并不会放到首要考虑的位置,而这些替她做事的宫人她也给足了相应的酬劳。
凌萱的计划正逐步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在发展着,这导致她心中警惕降低不少。
三年后的某一日,她独自经过一处偏僻的湖畔,突然被人袭击后脑,在她彻底晕倒前感觉到自己仿佛坠入了充斥着寒意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