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范修筠见了这火势心头一跳,惊愕的询问:“三昧火?”
游春生神情萎靡,勉强笑着:“并非那般神通,只不过是我游历之时偶然所得的一火候法的残篇,我炼了数年,也不过才能勉强使这最低的民火之炁,此炁离体之后也并非为火,我只是取巧让其燃起罢了。”
三昧之火,上昧为心之君火,中昧为肾之臣火,下昧为膀胱民火。
三炁聚而合一才为三昧之火。
游春生只能单使这下昧民火之炁,民火之炁出了体也只能借凡火燃起。
虽是借得凡火之种燃起,且游春生道行也不高,但毕竟是下昧火炁,火炁烧山,寻常凡水也是无法泼灭的。
“这火如何灭?你可有收决之法?”
范修筠见状便是问道。
游春生摇了摇头:“火炁虽是自我体内而发,但离了体之后我也无法操控,凡水更是无法将其扑灭。”
“只能等其将山上之物焚尽,无物可烧之后火炁便会自灭。”
这时隋胜道:“萧钺,李宝晟,广智,你们各领一百阴兵占据猿山周围要道,咱们将此山围住,若有山中猿妖被火势驱赶而出,便是令阴兵一拥而上将其格杀。”
“若有愿降者便是捉住捆了当做俘虏。”
“得令。”
几人领了命,李宝晟和萧钺都领一百阴兵离去,按落云头落在地上。
而隋胜则是单独叫住了广智,道:“广智,人都常言,佛门不喜杀生,今日在我之令下,这山中不知有多少无辜野兽生灵殒命,你是和尚,此刻作何感想?”
“若有怨言莫要憋在心里,你大可说于我听,毕竟以后在我手下,类似此等行事恐怕不会少。”
广智闻言,双手合十,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就在隋胜以为,广智会说出什么佛门道理之时,却见广智伸手脱去了僧衣外袍,露出那精壮的上半身。
一招手,两名阴兵将两口百斤戒刀送入他手中。
广智露出一身腱子肉,双手各持一柄百斤九环戒刀,光头凶厉:“非常之时可行非常之举,贫僧懂的佛法与一般僧人不同,这些妖魔捉幼童烹杀,已是极恶!”
“为除极恶,万般手段皆可使用,这都是为了除魔必要的牺牲,贫僧相信佛祖也会庇佑在火中牺牲的那些野兽生灵的魂魄。”
“下一世它们必能转世为人,脱离这畜生道。”
“贫僧对大人您不曾有什么怨言可讲,相反,贫僧还十分敬佩大人行事作风。”
“大人,贫僧的话说完了,便是领命而去,现在要去将那些极恶的猿魔送入畜生道之中了。”
双手戒刀上铁环“哗楞楞”作响,广智就这般领着一百阴兵落地堵路去了。
隋胜望着广智带兵落地的背影愣了半晌。
他今日方才知,广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不同寻常的和尚。
在隋胜的命令下,猿山东,西,北,三方各有兵马堵住猿妖逃离路径,隋胜亲自领兵在南方坐镇。
无数飞鸟叽喳煽翅逃离此火焰山,山中野兽群落各个嘶吼嚎叫也狂奔逃离。
黑夜之中一派末日景象,而四方堵路的阴兵并未管其余野兽,专挑猿猴捉杀。
隋胜很快得见有十余名猿猴丢盔弃甲从山中窜跳吠叫逃离。
这些都是没有道行,用那点化术强行开智的猿猴杂兵,隋胜也懒得亲自出手。
陆平一声令下,众阴兵一拥而下,手持长戟或砍或刺,将那十余猿猴杀死在地。
山中火势烧着,四方阴兵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