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我要去！我要去！”

“我要去那里抓兔子!”

“导师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的死灵突然传出了这么一句话，一瞬间大厅内吵闹的声音一下就安静了不少，一众死灵同时将目光移向了艾莉娜。

“我......”

“咳，艾莉娜导师还在考虑，她想留下来继续引导新生的死灵。”好问题！安修齐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他赶忙出声打断艾莉娜，然后末尾又补了一句：“不过她同意愿意离开的死灵可以和我们一起离开。”

随着安修齐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原本还有些火热的氛围突然就冷寂了下来，众死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再言语。

“那我也不去了。”

“就是，就是，那里好像很危险。”

“兔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这里睡大觉。”

听着底下死灵们细微的窃窃私语，安修齐将目光重新看向了艾莉娜，能做的他都做了，最终的决定还要看艾莉娜自己。

连续一直被安修齐打断的艾莉娜此时终于可以说话了，但她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些话一早就是由她来主导，艾莉娜有把握可以说服死灵们，让那些愿意去追求自由的死灵自行离开。

可这些话现在是由安修齐这个外人挑明的，虽然意思都一样，但是性质一下就不同了，艾莉娜知道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么，这些死灵们都不会走了，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看来那名云女士对于安先生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仅仅是因为她。”安修齐摇了摇头，走到艾莉娜身前，认真道：“因为我看的出来，你其实也很想离开这里。”

“但是这里依然还会有许多新生的灵魂需要引导。”

“我们那里有句古话，人力终有穷，力所不能及。你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自己身上。”说到这里，安修齐轻轻叹了一口气：“世界亘古不变，这个世界会一直延续，万年，十万年，甚至千万年，就连神明都无法拥有如此悠久的生命，你无法一直引导这里的死灵，这里终将回归蛮荒。

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恕我直言，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带领它们继续走下去，”

“我......”

面对艾莉娜的沉默，安修齐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房准备收拾东西，顺便留一些空间与时间给艾莉娜与其他死灵们。就安修齐的内心而言，他还是很希望艾莉娜能够和自己一起离开的，自己能感受的出来，她太累了。

死灵绝非永生，灵魂的寿命也是存在着极限的。

“老师，你真的不走吗？”

艾莉娜转身看去，一名小骷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旁，正在用探求的眼神望着自己。

“安娜，我只是还在考虑。”

“如果老师不走的话，我也不走！”

“你......”

恍惚间，时光倒流，艾莉娜似乎再次看见了那名号称百年来最年轻的神卫骑士。数百年前，她也曾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用着同样的语气，坚定地告诉自己。

“如果艾莉娜阁下不走的话，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