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府凡武境考核，第一关验资质，第二关则是实战，需要杀凶兽或者帮县衙追捕犯人，杀凶兽虽然难，但也是最简单的，通常是要考核者互相搭档，设下陷阱伏击凶兽，有时也会遇到需要拼命的情况；

但凶兽厉害归厉害，灵智却极为低下，即使被其逃跑了也能追踪，再倒霉一点也就是拼了命也打不过凶兽，但逃掉却是没问题的，大不了多费些功夫，慢慢耗死它，因为凶兽，真的笨。”

“而协助追捕犯人……这种任务，上下限差距极大！”

杨永像是累了，揉了揉眉心，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才继续道：

“有巡天府提供简报，情报准确率自然不用怀疑，简单者，有时只需按着简报上的信息瓮中捉鳖就能轻易完成考核，但这样的极少极少，能碰到的人算是烧了高香，撞了大运；

困难者……这么说吧，二十多年前，隔壁北武郡的武灵县，一个考核目标先是反杀了追捕他的两个考核者，得了些情报，之后便游荡城外，伺机报复其他巡天府考核者，短短三天，击杀近三十人……

杀的考核者多了自然引来巡天府震怒，武灵县的巡天府百户随即派出了三名蜕凡境武者，却没想到那人在追逐中竟利用地势重伤一人，轻伤一人！并再次逃窜了五六天左右才被捉回！”

说到这里，杨永似是有些感慨：

“同为凡武，强者和弱者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会摆几个架势，粗通拳脚懂得一点技击之法的算凡武境，一跃数丈高，一拳打断碗口粗枣木的也是凡武境，这两者有可比性么？

据说还有本身资质不好，得不到武运赐予，入不得蜕凡的武者，却数十年如一日，将一口刀练得出神入化，一人一刀可挡千军！”

“当然，是普通军队，传闻或许有些夸大，但不会差的太离谱。”杨永补充道。

“这样的凡武境武者，杀你我二人如同杀鸡！”

“原来如此，你是觉得我们这次遇到的是狠角色？”

“采花大盗，手握人命，极擅追踪逃命，这些其实都还好，哪个逃犯没点儿本事的，没本事的早捉住砍了喂狗了，但后面那句巡捕无力捉拿……”

杨永苦涩的笑了笑。

“巡捕无力捉拿……微山县可是二等县，数百捕快，几乎人人凡武境，且都是浸淫多年的老油条了，这样都能让巡天府在简报上写一句巡捕无力捉拿，还拿来做考核……你觉得呢！”

“之前拿到简报之时我便觉得怕是要坏事，却还存了一线希望，要是能遇到个第二次参加考核的，有些经验的，有心算无心之下，或许还有点机会，但现在看来……”

“既然这人这么危险，巡天府给我们的简报又这么详细，甚至将其现在的外貌和出没地点都详细告知，为什么不直接帮助县衙拿人呢？合力之下一定能当场拿下这名逃犯，为民除害。”

没有理会杨永的埋怨，姜芜对他之前说的有些疑惑。

“等你有机会加入巡天府，你就明白了。”杨永不愿多说，避过了这个问题。

也是，二人也是刚见面，只是因为考核任务才认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还是闭嘴的好。

“此次考核，全县及周边共一千二百余十六至十八岁青……少年参加，进入第二关的却只有八十人，说十不存一都是抬举了。”

杨永复杂地看了眼姜芜

“能通过第一关，说明你的资质巡天府是认可的，他们认为你有机会踏入蜕凡，乃至更高，但是……自第二关开始的考核才是真正的考核，生死自负不说，重点是只取前十组完成任务的，最多二十人！宁缺毋滥！”

“我已经十八了，巡天府收人两年一次，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失望？

姜芜看了眼杨永的右手，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握刀的手上茧子都没有，他觉得这黑脸少年若是没遇到他，说不定真的没希望了。

凶兽？逃犯？都一样的。

擅长追踪？逃命？伪装？

正巧，姜芜也擅长，作为一个在小山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为了生存，他几乎是和各种凶兽从小“玩”儿到大，不擅长的话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小子，若是等下那人出现，我来打头阵，你配合我，直接用全力击杀！千万不要留手想着活捉！

但万一，若事不可为……”

杨永沉默了一瞬，才接着道：

“若事不可为，你直接逃便是，不用管我，你还有机会，小命重要，记得千万不要牵扯普通人，我自己……会试着拼一下。”

杨永握住杯子的手微微捏紧，片刻后又松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右手搭在刀鞘上轻轻摩挲。

巡天府……只有进了巡天府才能获得武运赐予，突破凡武，踏入真正的修行，自小练武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上一次意外失败已经让他后悔了两年，他不甘心这次也这么失败！

小子……姜芜有些无语。

“加上前世那二十几年，我当你叔叔都够了！不过这黑脸小子，心眼倒还不错。”姜芜心中嘀咕道。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尽力助你。”姜芜没有矫情，直接答应。

“姜芜姜芜，早早大人饿了！”

突然，姜芜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