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猪儿降生后,家里热闹起来,但也给贫穷的家庭又增加重量,刘家良肩膀上的重担又加一码。
却又同时让他们看到希望,传宗接代有了指望和盼头,刘家良苦中作乐,心里甜滋滋的。
短暂的喜悦之后,两口子又要为生计忙碌而奔波。
刘家良的几个胞弟也相继成家立室,父亲大多数帮衬三兄弟家。
有时候到二兄弟家走走,很少到他家串门儿。
孩子们到他屋里去,也是爱理不理的。
妈妈偶尔来过几回,每次都阴沉着脸,好像谁得罪她似的。
刘家良至今也没搞明白,但他也不是带着秤杆买小菜之人,处处都斤斤计较。
大轴和马达,只有一个心眼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兄弟妯娌之间也没有说什么,偶尔他婆娘抱怨几句:
“说公公不公平,偏向于几个弟弟。”
刘家良听到抱怨,就狠狠责备他老婆:
“你晓得个屁,女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帮谁都一样,不要破坏弟兄妯娌之间的感情。”
他的婆娘被怂一顿,忍气吞声,再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刘家良他心如明镜,公公帮助几个弟弟妹妹,他当大哥哥也不好明说。
二弟刘小军有3个孩子,每次赶集要搞点猪肉回家开开荤,喝杯小酒,家庭要比他好一些。
特别是三弟刘小云,他的老婆指桑骂槐,有时鸡崽跑到她院子里,就开骂:
“喂的什么野鸡,不给它们粮食吃到处乱跑,养不起就不要养得啦!”
“养他一大堆,坐在山坳里喝西北风。”
也不知道咋回事,她肚子就是不争气,接连几胎都是打猪草的。
也许是三弟钉钉子锤了手,没有敲到点子上吧。
眼看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二弟和三弟准备过年盘子,把自家养的猪宰掉,猜拳行令好不快活。
而他一无所有,虽然养有一头肥猪,过年之前也卖掉给孩子们做学费。
刘家良苦恼不已,看来今年春节大年三十晚上熬稀粥,年关难过。
虽然两个弟弟偶尔也帮帮他,但他看得出纯粹是大字丢了一横,冒充人,装人样而已。
他记得有一次孩子上学欠一元钱书学费,眼看就要报名,而家里所有家底就像镜子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二弟刚卖一头肥猪一百多元钱,小侄子们上学绰绰有余,根本用不完。
只好硬着头皮向二弟求助,不曾想他说:
“哎呀,早点说就好啦,我刚把钱存到银行。”
“就是嘛,你们不是有头猪儿吗?把他卖掉不就得啦。”二弟媳也接口说。
所以,刘家良虽穷,但穷得有骨气,一切都是靠自己,等将来娃崽们长大就熬出头了。
弟弟妹妹们假惺惺的怜悯,是门缝里看人,想找他借点东西,大衣柜没把手,抠门儿。
但刘家良也是当爹的人,挺直腰杆直立门户,呆女嫁痴汉,谁也别嫌谁。
他们好过是他们的本事,自己能力差就忍着点。
在这山高皇帝远,堪称穷山恶水的贫瘠之地,鸟都拉不出屎,想赚钱是何等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