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看了看他，神色有些疑惑。

她并不觉得苏轩是真的去还牛头怪东西了，苏轩的身上有股让她感到隐隐不安的气息，她曾经在出任务回来的杨溯身上感受到过，杨溯当时正在房间里休息，她找他的时候闯了进去，只看到杨溯背对着门在床上坐着，身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层层绷带之下渗出血迹，当时就让她惊叫了一声，杨溯听到她的声音，只是回头恼火地瞪了她一样，就挥了挥手让她出去，随后才杨家的管家才过来将她带到了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杨溯才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还记得自己问过杨溯是怎么受的伤，杨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就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怎么了？”

见她沉默，苏轩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是不是哪里说得不对？”

叶泠摇了摇头，忽然转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怎么想起要带我来到舞台边呢？这边好像都没有什么人？”

当然没有人，这里可是妖界。苏轩被叶泠的问题逗得一乐，唇边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也许是笑容也会传染，叶泠也跟着笑了起来，苏轩拉着她的手便往舞台的另一边走去，那边是剧团里的妖怪排演剧目时常用的一个通道。

穿过通道，一大群的妖怪挤在一起，有的舞台上骂骂咧咧的，有的在台下挤来挤去，整个舞台的前半部分简直吵闹极了。

苏轩拉着叶泠走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周围还有一些和他一样在剧团里只是帮工的小妖缩在这个角落里看着舞台的排演，见他们过来又让了两个位置给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看？”

叶泠有些好奇，她打量了周围一圈，都是些孩童模样的妖怪，好些都露着毛茸茸的爪子和耳朵，有的尾巴还在后面一摇一摇的。

苏轩压低了声音道：“这里都是外面无家可归的小妖怪，跟着重式剧团帮忙至少能混到一顿饭吃，有的聪明的还能学到点技艺，也有能因为这个被团长看中选进了剧团的，那就算是翻身了，以后只要不被赶出去就都不会再饿肚子，所以他们都喜欢窝着这里看排演。“

正说着，前面一只看上去十分年幼的狐妖转过头来，对着他们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安静，看乐队指挥的动作，眼看着就要开始排演了。

随着乐队的奏乐，整个舞台忽然安静了下来。

台上台下混乱的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十分有秩序地听从着音乐的调配，叶泠眼尖，看到乐队里坐在首席的古琴奏乐者竟然是白琴，她一激动就抓着苏轩的胳膊摇来晃去示意苏轩看白琴的演奏。

苏轩有些无奈地被她扯了半天，拍了拍手示意她自己早就看到了。

白琴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目光，竟然在演奏的过程中，看了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眼，微微地回了一个笑容。

“真美。”看到她的笑容，叶泠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不愧是当年狐族的第一美人，难怪柳魅对她那么一往情深。”

这话听得苏轩微微皱了眉，柳魅那个鬼话连篇的家伙，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对着叶泠说了什么，以至于现在叶泠对他是很有一点好感，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定睛看了看白琴，演奏中的白琴确实是个美人，他十岁开始单独出任务，六七年间鬼妖之中见过不少美人，但白琴的容貌有种清丽脱俗的味道，很容易让人对她一见难忘。

“什么呀，哪里是柳魅喜欢白琴，大家都知道是柳魅在背后使了手段，白琴才不得不离开狐族的好吗？”

这时，身边一个小妖怪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一句，顿时引起了这片小群体的议论。

“才不是呢，我看到柳魅每次来都会在白琴的琴室亲自坐上一会儿，这可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