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屏幕上出现的价格是,五百万。
“我买!”我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里的物价,咬着牙说到。
随着机械带动履带转动的声音,传送柜缓缓打开,我把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现在房间里,只有一瓶水,十几个黑色塑料袋,和一些废旧纸壳加上厚厚一沓的旧报纸。而这些却花了我整整九百万!
看着这些我忍不住冷笑一声,自嘲着喃喃自语说着“天地银行估计也就是这种汇率了吧。”
这里的水泥地太过潮湿,为了避免生病买药造成更大的开销,通过这些纸壳和报纸能够简易的搭出一个流浪汉版床铺,而那些黑色塑料袋就是我准备装排泄物而准备的。而水瓶喝完了也可以接尿,好在水瓶是封闭的多少也可以避免产生一些味道和细菌。
毕竟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排泄物谁会先来,所以有备无患吧。
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花的越少能带走的钱才会越多。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个明亮的未来,那里没有寒冷、饥饿和孤独,只有温暖的阳光和充满希望的明天。
咔哒的一声,门打开了。
这个地方出奇地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正因为如此,当门被打开时,那声清脆的“咔哒”声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在这宁静的空间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回声。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早上了吗?
门似乎只是解锁,并没有完全打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我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所以无法根据太阳判断时间。
这一晚睡的并不好,我的身体昏昏沉沉似乎并没有恢复多少体力,虽然有那些纸壳和报纸但是还是能感觉屋子里非常阴冷潮湿,我起身踉跄着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一瞬间我觉得眼睛非常干涩刺痛,我捂住了眼睛用力揉了揉。长时间处于黑暗里突然间看到光,人眼发出本能的保护反应。
不一会适应了亮度,眼睛便好了。这次我仔细看了看,这里的房间布局给人是那种廉价旅馆的感觉,一条走廊上两侧各对应着四个房门,一共八个房间。
而我的房间在这条走廊的左侧尽头,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是九号,而走廊的右侧尽头是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钢化玻璃柜,里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摞摞的百元大钞,摞的像山一样高。
当我走到大厅的时候,哪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我心想,就是这些人吧,要一起度过100天的人。
‘老天爷,拜托可一定要是些正常人。’我暗自祈祷着。
可他们…偏偏不是,正—常—人!
这些人都疯了吗?一天就花了七十亿?我买个水都要犹豫半天,可他们……
到底都买了什么?是买了高级舒适的床垫,还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玛德,一群自私的混蛋…
一号,典型的肥宅,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但是嘴角上还留有吃过东西的油渍。
二号,是个长相清秀文质彬彬戴着眼睛的男大学生,看上去应该是这里年纪最小的。
三号,一个眼窝深陷扎着头发的中年妇女。看样子似乎是得了一场重病刚痊愈的感觉。
四号,也是一个女人但是留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脖颈处隐约看着像是一条蛇缠绕玫瑰花的纹身。
五号,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身材不胖不瘦,胳膊也有纹身但是看不清具体纹的什么,不过要注意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地痞流氓。
六号,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四十八九那样的年纪,很普通感觉像我父亲一样。
七号,一个瘦子,留着一头男士长发,前面的刘海斜了过来挡住了一边的眼睛,感觉…有点非主流。
八号,相比之下还算正常的女人,一头黑色短发看着还挺干练。
而九号,就是我。
“我们不能被这玻璃柜里的钱所蒙蔽,我们每天的基础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这些钱乘九个人在乘一百天,如果不做好规划,加以控制,最后我们能拿到的钱肯定远远低于999亿。”六号那个中年大叔率先说着。
他的话乍一听看似有理,其实仔细一想,都是些谁都知道的没用屁话。可能是因为他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吧,这种人往往想着仗着年龄优势衬托自己的地位。
五号显然不想听他继续说那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转身向着自己房间走去,大叔刚想叫住他。
“趁我还想好好说话的时候,都给我省着点花。”五号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冷的说完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五号的脾气态度很差,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看着屏幕上的余额数字我也简直气的发狂。
为了省钱,我放弃了温暖的晚餐和舒适的床铺而是蜷缩在冷冰冰的屋子里,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的双重折磨。而他们并没有像我一样承受这份苦难,他们依旧想在这里享受着生活的温馨与美好。明明我做的事才是正确的,可现在看起来却像个小丑一样。
大叔又吆喝了一声,试图拉走我们剩下的人一起开会。
可能是第一天大家还搞不清楚状况,也可能是人习惯于依赖长者的本能习惯,大家还真的很配合他,说着一些看似有内容实际上没有任何营养的东西。
“食物用压缩饼干,那东西又便宜还耐饿。”二号推了推眼镜。
一号看了二号一眼,显然他对二号的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便宜是便宜,但你没觉得那口感跟吃沙砾差不多吗?”一号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喃喃说着。
见没人回应,一号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道:“我还是倾向于选择那些至少味道不错的应急食品。生活已经够艰难的了,至少在饮食上我不想亏待自己。”
我简直快要被气笑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考虑食物的味道,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最后大家通过举手表决赞同了二号的提议,好在大部分人还是明白状况的。
一号又自顾自的喃喃说这什么,但是声音很小没有人听到也没人关心他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经历了数小时的讨论,我们共同对每日的基础开销做好了约定。
比如吃压缩饼干,喝大瓶的桶装水,排泄物可以购买猫砂在倒进塑料袋里,水瓶和猫砂都能很好的隔绝排泄物所产生的味道。
不过好在打着开会的幌子也能消耗掉几个小时,毕竟这里与世隔绝没有电也没有信号,没有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四处都是水泥墙。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显得异常漫长,仿佛时间变得粘稠,流动得异常缓慢。
会议结束后,我们所有人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坐上自己那堆用纸壳和废报纸搭出来的床铺上,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又播放了那首节奏欢快的韩语歌,声音很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被音乐吵醒后,迷迷糊糊的爬向传送柜门口按下对讲。
“一袋压缩饼干,一袋猫砂,还有一瓶水。”声音有气无力的房间内回响。
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数字——17000000
玛德,一千七八万乘以九个人一天就要花掉一亿五千三百万,一辈子像狗一样累死累活也赚不到这些钱,在这里却一夜就花出去了,真他娘疯狂。
果真如一号所说,这压缩饼干吃起来味同嚼蜡,我赶紧打开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剩的自己被噎死。
这个游戏很奇怪,正常的游戏都应该有一定要实现的目标,比如“男生女生向前冲”。可这里真的没有,主办方没有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似乎只要活下去活够一百天就行。
这一点真的令人很不安,到底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搞这场游戏?
第二天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房门再次开启,我走出房门来到了广场上。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天大家明明都买了需要的东西,可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大家昨天明明都说好了的!
不是一亿五千万,也不是两亿五千,居然整整少了九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