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好快的剑,直指道心。
苏唯有些烦躁,相比于‘我是谁’这种哲学问题,他更乐意去考虑‘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这种物理问题。
“老……老大。”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苏唯回过头去,是那个跟班又跟了上来。
苏唯没想出他跟自己之间还能有什么事情。
“嗯?什么事?莫非还想罚钱?”
大概是看出来他并不是真的喜怒无常,跟班胆子稍微大了一些:“不是……这个给您。”
跟班让身后的山奴搬过来一个套了好几把锁的大木箱,苏唯接到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他伸手捏碎那些铁索,揭开箱子盖,向内看去。
里边溜圆的银元宝,码得整整齐齐,于日光下发出耀眼的光彩。
银元宝的边缝中还错落塞了些上年份的老药,人参何首乌一类,使箱子满满当当,搬搬抬抬之时不会晃动和碰撞。
苏唯一愣,还真是来送钱的。
这当然不会真的是跟班孝敬他的,
一眼扫过去,银元宝至少得有千两上下,更不用说还有价值难估量的老药。
凭跟班的地位,还搜刮不了这么多。
而且,这种款式,这种风格,他曾经也收到过一回。
“说吧,疯驴子怎么了。”
苏唯问得很平静,但不自觉已经眯起了眼。
这载天岭上,他苏唯可谓举目皆敌,朋友却很少,驴子哥勉强算得上一个。
疯驴子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自上山以来,一直对他还不错,
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苏唯念在情分上也得替他报这个仇。
“老大好眼力,确实是驴子哥的东西,他放在这里,交代说,要是你没回来,他过了风头会来取回,要是你回来了,便让你拿着它走得远远的。”
“至于驴子哥……他是跟你走得最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所以……”
“所以桃山寨那只老梆子就绑了他?”
苏唯略一思考,便想通其中关系。
桃山公那老梆子,怕是已经气昏了头,又找不到自己,于是火就撒在了跟自己最亲近的疯驴子头上。
他原以为疯驴子跟了山鸡这么多年,至少是安全的,没想到山鸡心这么狠。
“确实,老……桃山公放出话,让你自己去……去……”
“嗯?有屁直接放。”
“让你自己把自己绑了,然后去桃山寨门口磕头谢罪,老大,这是他的原话,可不是我说的。”
苏唯面上已经爬起危险的神色。
桃山公这老梆子,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反咬一口,
偷了自己的剑不说,还敢绑自己的人。
很好,已有取死之道。
“要去吗?”宁剑秋主动问道,主要是这几日太过于无聊,她希望快一点见到那柄剑。
不料苏唯摇摇头:“是要去,不过是我自己去,你得留在这里。”
“为何?”
宁剑秋皱起眉头不悦,她是一柄无匹的神剑,要锐意前行,而不是一只需要被呵护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没有人能够摆布她。
苏唯感到她目光中的不悦,和隐隐升腾的剑意,连忙摆手。